/br> 讲道理,她的反转术式应该包了术后修复这一流程啊,难道是被羂索心脏寄生后的后遗症? 没有理会对方的反抗,缘伸出手,强硬地将其转了过来。 然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满脸清泪的美少年。 小天皇哭起来的时候,褪去寻常那副乖张凶狠的伪装,姣好相貌的优势,便全然展现了出来。 他哭得很克制,只是倔强地抿着嘴,双眼通红,纤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却死撑着不肯让眼泪掉下来,泪眼汪汪的,看着分外可怜。 面对着这副情景, 八神缘却是欣慰地点点头, 然后干脆利落地松开手, 任凭美少年的脑袋,“Duan”一下砸回了地面上。 “哦,真的哭了呀,那就好。” 谁想,刚得到自由的小天皇,却又再次抬起了头,目光死死黏在缘的脸上。 他脸上的表情,飞快经历了由倔强,到震惊,再到委屈的转变,再也没法逞强下去了,漂亮的桃花眼一眨,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了下来。 “你,你个骗子,你明明戴着面具。还骗我!呜呜呜呜……” 昏黄的烛影笼罩下,身后的女子一袭宫中女官制服,繁复华美的十二单衣在她身上相得益彰,就像是天生穿着这套衣服般,风雅自然,毫不违和。 可她的上半张脸,却突兀地挂着半张狐狸面具,将其容貌遮盖得严严实实,压根儿看不清长什么样。 骗子!谎话连篇的大骗子! 还威胁自己,若是他敢回头就杀了他,明明带着面具! 被骗的委屈,身体遭受的剧痛以及对死亡的恐惧,让小天皇的情绪,瞬间崩溃了。 看着声泪俱下,时不时还啜泣一下的对方,八神缘挠了挠脸上的狐狸面具,有些尴尬。 这个面具还是她在某个宫殿中顺手拿来的,毕竟夜探皇宫这种事嘛,多一层保障总不会错的,却没有想到,一开始还装得有模有样的小天皇,竟然会因为这种小事闹脾气。 回忆了一番当初弟弟闹脾气的时候她是怎么哄的,缘看着已经化身水龙头的他,试探性地安慰道: “不哭,不哭?” 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听见这话的对方,哭得更加起劲了。 由于两人此时依旧处在一上一下的位置上,小天皇只能抽抽噎噎地拽紧缘的衣角,呜咽着说道: “我,我不想死。他们都想我死,呜呜,我不要死。” “嗯嗯,不死不死。” 想到这位年幼天皇的处境,八神缘也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脑袋瓜。 年幼继位,被当做傀儡扶上天皇的位置,外有摄政关白虎视眈眈,内有只想着中宫之位的三个老婆,还被羂索那家伙当做藏东西的容器,再加上那群整天闹事,以两面宿傩为首的糟心咒术师。 嘶,这孩子上辈子炸了银河系吧,这是造的什么孽? 众所周知,太久没有哭的人,哭起来简直像要把之前所有的眼泪都补上似的,看得缘心惊胆战。 唔,还是弟弟好,一哄就哄好了。 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她将方才没收的玉佩形咒具重新系回对方的腰上,放缓语气,轻声说道: “东西还给你了,身后的伤口应该也不痛了,别哭了,好不好?” 说完,她还尝试着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想将衣服拽回来。 回应她的,是小天皇胡乱点头,以及把衣角攥得更紧了些的动作。 好嘛,这是什么都没听进去啊。 好在没过多久, 他就因为消耗过大的体能和整夜未眠的疲惫,伴随着时不时地抽噎,进入了黑甜的梦乡。只是依旧紧紧攥着缘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 别无他法,缘只能选择割断这一小片衣角,趁着夜色悄悄溜走。 该说不愧是天皇吗,真是可怕,感觉哭出来的眼泪,比流出来的血都要多呢…… * 天色将亮未亮之际,八神缘终于回到了比睿山。 饶是以咒术师强悍的身体素质,在经过整夜连轴转地奔波后,缘也累到直接趴倒在了和室的地板上,恨不得能直接睡过去。 只可惜,她还有其他麻烦要应付。 良源依旧盘坐在蒲团上,五心朝天,双目微阖,看着和她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 在察觉到屋内的动静后,他慢慢睁开眼,看向缘的位置,轻轻点了点头。 “八神缘施主,您回来了。” “嗯嗯。” 缘随意应了一声,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牛车要赶半日的行程,她一来一回,顺便还在皇宫中晃悠了圈,硬是压缩在一个晚上就完成了,差点就要成为史上首个累死的咒术师了。 在她稍作歇息的这一小段时间内,良源并没有出言催促,只是默默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 感觉到精神重新振作了点,缘这才长舒一口气,将昨夜发生的事,简单归纳为了一句话。 “找到你说的地方了,不过那里只有一块巨大的石刻地面,不见薨星宫的入口。至于羂索的心脏,我也找到了。” 早在见到八神缘重新回来之际,良源就已经隐隐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