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牧说他不明白。这种他怎么可能明白?只有蔺贽和蔡泽能解答朱襄的疑惑了。 朱襄先嫌弃李牧没用,被李牧翻白眼送客之后,又去寻廉颇。 廉颇把朱襄踹了出来。 赵国虽然对不廉颇,但廉颇仍旧赵国在荒唐中走向灭亡心不好。朱襄问到了他的伤心上,这不是找吗? 秦王政得知此,背着双手来找朱襄:“舅父何不问寡人?” 朱襄看着那个眼神中蕴含着炫耀的甥,欲言又止。 他不去扰政儿,当然是因政儿太忙碌。政儿居然在处理完政务后还有心来琢磨他的,真是一都不觉得累吗? 朱襄虚心求教:“政儿,你知道什么?” “当然。”秦王政见无所不知的舅父也有愚蠢的时候,心非常好,“因他们没想到己国家真的会灭亡。” 朱襄傻眼:“啊?” 秦王政道:“他们只是被钱财迷了眼。既拿了秦国的钱,又能借由部势压异己,岂不是两其美?至于己国家会不会灭亡……” 秦王政面露嘲讽:“城墙那么坚固,就挖一锄头便能得到一块金子,怎么会就被挖塌了呢?” 朱襄总觉得这话有些眼熟,好像在网络上看到过。 秦王政道:“他们虽然说着秦国是他们的退路,但他们都知道,如果己国家灭亡,他们对秦国也没有了意义,但他们就是想赌一赌,赌己死之前,看不到己的末路。” 朱襄叹气:“还是不明白,风险如此,他们怎么敢?” 秦王政道:“舅父不明白就不明白,何要明白蠢货心里在想什么?们只需要知道他们会如何想,再利用便是。不过说的那种人还算有小聪明,知道己想要什么。还有一部分人是真的蠢。” 朱襄叹了一口气:“蠢到明明看到了那么多实例,仍旧认他一定能在秦国飞黄腾达?那他们何不直接来秦国,从宫或者军队晋升?” 秦王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家舅父:“舅父,如果他们有能让秦王高看一的本,又怎么会做不忠不义的被人唾弃?” 朱襄失笑:“也是。” 春秋战国虽礼乐崩坏,或许连“忠”也不太看重,但对“义”看得极重。若无“义”之人,即使身居高位仍旧会被唾弃。 说通俗些,如果有本加入对方当个人,谁又想去当狗?那不是当不了人,只能当狗。 朱襄想通之后,不由摇头。看来他真的对政治一窍不通,狠不下心黑不了心,优柔寡断心慈手软,勉强做己不擅长的,只会给政儿拖后腿。 “该辞了丞相的位置,继续给政儿种田了。”朱襄道,“蔡泽虽不想当相国,但现在他仍旧做着丞相的,政儿再让他当丞相,他应该不会推辞。荀子……” 朱襄顿了顿,叹了口气:“荀子肯定会护着你,你要好好孝顺荀子。” 朱襄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劝身边人休息。 经历了许多,朱襄明白每个人心中都有己的追求,他们知道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要过什么样的人生。 如鞠躬尽瘁的三代秦王,如马革裹尸的秦国老将,如慷慨赴死的友人。 朱襄非要他们偷生,那是对他们的侮辱。 荀子也一样。 现在诸子百家只有法家和儒家势最浩,而两者矛盾其实深刻。但荀子却身兼两家之长,是唯一能按下两家矛盾,强迫两家融合的“圣人夫子”。 秦国统一不能没有荀子这个术领头人。 荀子会养身,虽然精神一直看着不济,但都一年又一年地挺了过来。 有时候朱襄都怀疑,荀子也有什么神异之处,能凭借着意志延续生命,待秦国真正统一的那一天。 朱襄不会再劝荀子退休。他只希望荀子能够坚持到政儿统一天下的那一刻。 看到曾经在己膝头滚的孩子完成己的梦想,荀子才会不留遗憾。 “舅父不陪着政儿了?”秦王政不由带上了以前的口癖,然后不在地用袖子遮了一下嘴。 朱襄笑道:“怎么没有陪着政儿?政儿的军队开到了哪,舅父就把粮食种到哪。们同在秦国的天空下。” 秦王政眼中浮现一丝懊恼。舅父又把他当孩童哄。 “秋收过后舅父舅母也无太多了,来汉中行宫过年。”秦王政命令道。 朱襄失笑:“好。” 朱襄接下来的行程会在齐国、赵国、魏国和韩国指导耕种;雪姬仍旧会帮她家政儿守住南秦,在南秦督促耕织。 待秋收后,雪姬就会押运南秦的布匹和粮食由汉水溯流而上;朱襄就从东边驱车回西方。 分别了一整年的家人,就在汉中行宫团聚几月。待春风化冻,莺飞草长,他们再各忙碌。 “扶苏仍旧由舅父带。”秦王政又道,“他今年年幼,不宜远行,明年就可以和舅父四处乱跑了。” 朱襄有些犹豫:“旅途奔波,对孩童恐怕不好。政儿,不是所有孩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