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可以,而我不可以?” 蔡俊泽神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旋即又补充了一句:“再怎么着,在这一带,除了镇上、城里,我家也算是富裕的。” 袁小娥显得有些无情地道:“你也说了,除了镇上、城里。也就是说,镇上、城里还是有很多比你家富裕的!” “既然城里有比你家富裕的人家选择了我,我干嘛还犯傻,选比他们差的你们家呢?” “而且,城里的生活,难道,不比乡下舒坦吗?” “能选城里,我干嘛要选乡下呢?” “所以,我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因为,我想生活在城里!如果嫁给你,只能住在乡下!我过去十多年一直住在乡下,我不想再住在乡下了!我想去城里,去住那些大宅院!” “而这些,你都给不了我!” “此外,我要是嫁给那个人,他能保证我锦衣玉食,穿金戴银,身边还会有丫鬟伺候,当个少奶奶,多好啊!何必,要嫁给你,继续过乡下的生活?” “是,我承认,你家也挺有钱的!” “只是,你家有钱,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娘卡着你的钱,不给你花,我嫁过去,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这样的情况,我得多傻啊,才会嫁给你!” “我现在说的,都是实话!” “这些东西,我也想了很久很久!” “一开始的时候,那个人来求娶我的时候,我确实没有立刻答应。” “因为,我不了解他,怕他只是在忽悠我。” “但,后来,我跟他接触了几次,就发现,他其实还挺好的,而且又能给我以前不敢想象的生活,于是,我就改变了想法!” “我不能再喜欢你了!” “然后,我也没有太多的纠结,就选择了他!” “人家也说了,娶我过去,是让我当正室的!” “能去这种大户人家当少奶奶,我干嘛不乐意呢?” “要是嫁给你,你能带给我这些吗?” “不能吧?” “嫁给你,我还是得生活在乡下,而且可能还要受你娘的钳制,受你娘的气,我才不愿意呢!” “嗯,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还望,你能就此死心!” “我不会嫁给你的!” 说完这些戳心窝的话之后,她就返回了院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听着这些,蔡俊泽如遭雷击,愣愣地站在那里,跟石化了一样。 这次,他没有再“续钱”。 袁母还指望他再给钱,继续跟小娥聊的呢。 结果,见他站在那里久久不动,不由失落。 “蔡俊泽,你还要不要续?”袁母试探地问。 蔡俊泽回过神,目光盯向袁母,“小娥刚刚说的这些,是你们让说的,还是她自己想要这么说的?” 袁母瞅了他一眼,道:“要我说多少遍,我们没有强迫她说什么,她刚刚说的,就是她的心里话!你要是不信,那就继续给钱,我去把她叫出来,让她继续跟你谈?” 蔡俊泽冷冷地盯着袁母,然后转身,走了。 此番来袁家,他的内心,遭到了剧烈冲击! 一边走,他内心各种念想在翻滚: 小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真的因为这些原因,就把我一脚踢开了? 一直来,我以为,我们的爱,是一样的…… 现在,我才发觉,好像,是我判断错了…… 回想着过去的种种,越想,他就越是心痛! 有那么一刹,他又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来这一趟的。 或许,等闫百生将这个提亲退掉了,他再来,得到的答案就不是这个了。 如此一来,他也就不会去猜测与怀疑小娥对自己的情感了。 “我为什么要来这一趟?” “为什么?” “啊啊啊!” 他对着天空狂吼一声,然后,抬起脚步,疯狂地奔跑! 朝着长河村的方向跑! 健步如飞! 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咦?” 在路边干活的刘山耀瞧见在路上狂跑的蔡俊泽,不由诧异,然后喊了他几声,却都没有得到回应。 蔡俊泽跑远了。 刘山耀挠了挠头,一脸不解,“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 柳舒琳回来之后,见儿子一副心事重重、神色凝重、不言不语的样子,不由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蔡俊泽不说话,好像没听到。 柳舒琳问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就去端了一盆冷水,给他浇了一通! “给我说话!” 柳舒琳声音严厉! 被忽然浇了一头的冷水,蔡俊泽才缓缓地回过神来,抬起头,愣愣地望着母亲,与母亲对视,却仍不说话。 “哑巴了?” 柳舒琳眉头紧锁。 沉默了好一会儿,蔡俊泽才缓缓地开口,道:“我,没事。” 柳舒琳眼神犀利地盯着他,道:“你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蔡俊泽凝眉,旋即道:“我就是在想一些问题,仅此而已。” 跟着又喃喃道:“嗯,就是在想一些问题。” 柳舒琳沉着脸,冷冷地瞪着他。 而后,她提着空盆,离开了。 这晚,蔡俊泽扒了两口饭,就不吃了,然后匆匆地洗了个澡,进了房间,就不出来了。 柳舒琳:“……” 这小子绝对有事! 只是,会是什么事呢? 第二天。 蔡俊泽又去了郡王府。 找了厉方鸣。 跟他说了昨天的事情。 这个事,他还是很愿意跟厉方鸣说的。 厉方鸣听了之后,还是挺平静的,安慰了他几句。 其实,此前听蔡俊泽跟他说的那些,他就有点怀疑,袁小娥对他的爱没他想象的那么深,果然如此。 但,他没有跟蔡俊泽说这个。 因为,没意义。 “方鸣兄,你说,我该怎么办?”蔡俊泽一脸衰样。 “你想怎么办?”厉方鸣问他。 “我不知道。”蔡俊泽眼里透着茫然。 厉方鸣去拿了一坛酒过来,“既然不知道,咱们就喝喝酒吧。” 蔡俊泽正求之不得呢,于是,就与他喝了起来,一碗又一碗。 也是这天。 袁家。 在袁小娥抱怨着闫家那边怎么几天还没动静的时候。 闫家派了个下人过来。 本以为是有什么好事。 结果,人家开口就是“两家以后不再谈这门亲事”了。 “什么?”袁母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那个人淡淡地重复:“我们公子说,我们两家的这个事,到此结束,以后都不再谈了,好之为之!” 说完,就要走。 袁母将他拦住,“你得把话说清楚了!为何会这样?” 那人眼神闪着寒冷的光,“我只是来传话的,你问我为何,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公子就是这个意思。” 袁父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