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糖看了一眼奶茶店里的妖气，嘲笑了张靖一声。 “你在楼下没遇见奶茶店的老板吗？” 张靖回忆了一下楼下的人，朏朏身边确实怎么跟着一个从没见过的人。 “是有个高瘦的男人，他是老板啊！ 那又能怎么样？” 枫糖再一次对张靖投过去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 “老板就是狐妖，青丘来的，楼下吧台里的孩子是他儿子，半妖。” 张靖的眼睛骤然放大，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枫糖：“枫老板！你居然还让妖出来工作！” 这下确定了，张靖果然是智障！ “我真是服了你了，我都没去过青丘，又怎么能认识宁司年？ 是之前他儿子生病了，朏朏救了他儿子一命。” 看着还在迷茫着挠头的张靖，枫糖无语地瞥了他好几眼。 因为有个人死在了奶茶店门口，奶茶店里的客人迅速被疏散。 这会一楼只剩下夏初和平安了，夏初的胆子也是大，刚才悄悄的看了两眼，但回来以后说什么也不让平安再出去。 有些胆小的被拉去做心理辅导，一些胆子大的想看热闹，马上就被749局的人驱赶走了。 看见终于露面的枫糖，他们心里好像松了一口气。 以前张嫣不认识枫糖的时候，案件似乎也没有那么多，最近不光是案件变多了，而且越来越棘手。 相反，这些案件冥冥之中似乎都能和枫糖沾染上一点因果。 “你还是别看了，特别恶心。” 枫糖正要掀开尸体的白布，跟在她身后的张靖立刻制止住了他。 那尸体他见过。 脸皮被完整地剥下来不说，里面的肌肉层还带着血珠，皮下的脂肪因为没有了脸皮开始流淌。 关键是那尸体还睁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看了都觉得晚上会做噩梦。 也不知道那些看热闹的人是怎么想的。 “能有多恶心。” 张靖越是说瘆人，枫糖越是想瞧一瞧。 749的人看见来人是枫糖，很有眼色地避让开来。 如今还是冬天，离她老远，枫糖就闻到一股尸体特有的气息。 她感觉自己的嗅觉最近有着大幅提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觉醒了另一半兽魂的原因。 不过有一半的兽魂也好，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和朏朏在一起。 甚至可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是一想到第一次见平安的场景，枫糖就有些担心。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枫糖重新睁开她红色的眼睛。 一道浓郁的黑气布满尸体的全身，尤其是她的脸上，几乎是全黑色。 “枫老板，是不是很恶心？” 张靖又开始说话了，可是枫糖全神贯注地在盯着这道黑气，根本没有注意张靖的话。 见枫糖不理自己，张靖悻悻地闭上嘴站在一旁当隐形人。 过了好大一会，枫糖才回过神。 “画皮的故事听过吗？” 无来由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画皮》是小说家蒲松龄创作的小说《聊斋志异》中的篇目之一。 故事的大概就是，一个读书的秀士在树林之中偶遇了一名身份不明的美丽女子，女子称自己是逃家的小妾，于是书生不听别人的劝说，并把她带回家中同住。 一开始被此女子迷惑，但后来这个秀士书生遇到了一位捉鬼道士，道士一看他印堂发黑，就知道是被鬼缠身，告诉他遇到了鬼，秀士得知后也只是半信半疑，于是趁着晚上偷偷暗中观察，趴在女子的窗外窥视，秀士竟然发现房间中有一个丑陋凶恶的鬼怪正在画一幅人皮，而人皮上的人像正是那名女子，便把秀士吓得大吃一惊。 然后去找道士求救，道士给了他佛尘护身，让他挂在睡卧房门上，但不料秀士还是终究被恶鬼所害，难逃魔掌遭到剖肚挖心的下场。 秀士的妻子请来道士帮忙降鬼，用桃木剑将狞鬼一剑斩得魂飞魄散，秀士的妻子恳求道士救秀士的性命，于是告诉她去街上求一个疯癫的和尚，就能让秀士被挖出的心脏物归原主。 秀士的妻子找到了老和尚，以真心实意跪求老和尚救人，老和尚让妻子含下他吐出的痰，妻子救夫心切，只好照做，但还是有点后悔，回到家里的妻子将痰吐到了秀士嘴里，秀士又长出了一颗心脏，最后成功救了秀士的性命。 没想到现在还有画皮鬼，真是少见。” 张靖指着地上面目全非的尸体：“你说她是画皮鬼？鬼哪里来的身体？” 枫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暴击，再也不想和张靖继续沟通。 张嫣狠狠地拽了张靖的一角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 宁司年也是在一旁憋笑别到不行，最后是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枫老板的意思是，她是被画皮鬼剥了脸皮。” 听见这个回答，枫糖像宁司年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到底是青丘出来的，就是见多识广，根本不需要自己多解释。 张靖这才恍然大悟，开始仔细地检查尸体。 结果尸体还没翻面，张靖又大叫了起来。 “我去！” 枫糖拧着眉毛，火气马上就要喷出来了。 “张靖！你今天到底有完没完？” 朏朏听出枫糖的不悦，赶紧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你别跟小孩生气，他才多大。” 张靖没有察觉出他们俩之间的氛围有所改变，他小声地说：“这尸体，又没有灵魂。” “什么？！” 枫糖敏锐地听见这句话，赶紧走到尸体前查看起来。 刚才只顾着看是妖所为还是鬼所为，她根本没在意尸体是否有灵魂这件事。 如今张靖那么一说，她才发现，尸体竟然真的没有灵魂。 张靖木讷的开着口：“已经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