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邓陵子的论述,鲁霁悄声对黄处一道:“看来邓陵子平素肯定是一位严师,与前期没黑化的岳不群挺像,传艺教招儿一板一眼的。” “嗯,哎,小鲁,说到这儿,你看岳不群那样教得对吗?是不是就像许多人说的扼杀了令狐冲的创造性。”黄处一笑问道。 “我不这么看,”鲁霁道:“我也看过这个小说,没有自己练以前觉得这种方法不对,但后来在武馆中真正开始习武才知晓,武艺就是这么练的,就像写毛笔字、画素描,大师的书法、画工是后来自成一家,但最开始的锻炼却一定是技巧工整法度严谨。 所以令狐冲之所以能成为剑道大师,是‘上乘剑道=法度工整严格的训练+独孤九剑高明剑招+活力’的结果,所以岳不群居功至伟。” “嗬,你这还挺有见识的啊,看来当初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黄处一赞道。 “那是必须的。”鲁霁点头道。 “你俩别商业互捧了,”吴照海拍拍黄处一肩头道:“师伯开讲了,认真听讲。” 听罢邓陵子的论述,又一直趴在桌上写写画画的阿坊抬起头,饮了一杯茶后点点头道:“你能认识到武学要细化、要为实操服务,不易了,能认识到引入‘状态’的描述,更是难得。 我听你方才于‘劲’之论有句话道‘中乘者以气使剑,下乘者以力使剑’,你言中乘者之‘气’之本质即‘劲’,那上乘者呢?” 邓陵子叹口气道:“上乘者,以意使剑,但此境界我不知是何种‘状态’,也不知去往那里得到路径,因此不敢妄论。” “墨组实有多少人?功夫与你相仿或高于你的有多少?比其他组如何?”阿坊突然转移话题道。 邓陵子一愣神儿,但很快已明白阿坊之意,随即答道:“在编共22人,不算您在内,共分为四派,功夫不下于我者两人,以‘禽滑厘’见识与武艺最高。较之其他组,墨组优秀者的比率最高。” 阿坊端起茶来饮了几口,沉默片刻后道:“好,我传你‘上乘’之法门,稍后把你之前答应的筹码给我,另外,‘三清茶会’之时请一并前往。” 说罢,阿坊将手中之纸掷给邓陵子,嘱咐道:“老规矩,非我同意,不得示人。” 邓陵子打开一看,纸上七个图框,数个箭头,名为“七域模式”,第五域的‘劲姿’,标明了招式精义,以及与其上下两项的关系,由此入手而读。 半晌后,邓陵子站起身来,双手一揖,道:“果然是‘大宗师’之精解,在下五体投地,甘拜下风——谨遵钧令。” 将“地帖”与转让协议向一旁的鲁霁交出后,便向两位学生一招手,洒然离开了。 张即飞心头一片迷糊,三次被刷新认识,只觉得今天的世界真荒唐,几个人落花流水地就败给了一个人,请来的两位在各自领域均有不弱名声的人物,被同一个人一张纸就打发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心头憋闷不已,怒火中烧不断,再不顾江湖礼仪,起身扭头便离开了会场。 “怎么回事儿?”鲁霁又惊呆了,一个个怎么都走得这么潇洒干脆? “得,还以为这个武僧能逼出师伯点儿真功夫呢,没想到又没戏了。”吴照海无奈地耸耸肩。 论到师伯的功夫见识,吴照海是佩服之极,可也对此有些“腹诽”,搭手较艺上,师伯往往一两招就把他“放飞”,说手论理,师伯更是惜字如金,吴照海常常有种“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感觉——还没品出味道就结束了,可这还偏偏怨不着师伯,人参果就是人参果,还得怪自己没有孙猴子的能耐。 阿坊站起身来,走到尚云鹏身旁道:“云鹏,替我招呼一下近北,”说着看了看一旁小二,微笑道:“还有咱们的小二兄弟。”又道:“近北,你们先往茶室稍坐,一会儿咱们好好聊聊。” 阿坊说罢便也离开了会场。 尚云鹏安排吴照海招呼陈近北二人先往茶室,而后对鲁霁道:“小鲁,张晓东今日恐怕是不会来了,电话也联系不上,还得麻烦你亲自去汇成公司一趟,将‘天帖’手续办完,如今仅差一步,还是避免夜长梦多的好。” 为了保证这日比赛夺帖尽快完成手续,各个手续文书均已齐备,张晓东也在授予天帖的协议上注明给获胜一方,并已签字捺印,目前仅差一步,一份是给协会的授权说明,需要张晓东签字或盖上印章,另一件事情就是付清尾款伍拾万元,并由鲁霁在天帖上印下名章,正式生效后给予阿坊。鲁霁也想尽快落实此事,因她也有一些事情要向阿坊询问,于是道:“您放心,我快去快回。” 一盘熟牛肉吃完,一壶茶饮尽,孙少如长吐一口气道:“这家店的牛肉做得不错啊,吃得挺爽。” “你吃得挺爽,我等得挺焦心。”谢虎蔷无奈地点点头道:“真是你吃着我看着,你爽着我等着。” “哈哈,老谢别急,待我这就为你答疑解惑。”孙少如见谢虎蔷这样子,哈哈笑道:“我先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说罢提起手边的背包,从中拿出一些器具。 “你看,这是一根玻璃管,”孙少如说着,将玻璃管递给了谢虎蔷查看,玻璃管的一端是封闭的,另一端靠近开口处有一个活塞开关。 谢虎蔷惊讶道:“这个东西是……难道这就是能排空肺里空气的东西?” “怎么叫‘东西’,应该叫‘神器’,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的。”孙少如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片厚橡胶盖在玻璃管的开口,然后打开了活塞开关,对谢虎蔷道:“来试试,把橡胶和玻璃管分开。” 谢虎蔷用力拉拽两者,憋得满脸通红,但就是拉不开,放下管子擦了把汗,谢虎蔷道:“没想到……哦,我当然也知道真空吸力的原理,但是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装置竟然可以产生这么大的力量。” “且看,”孙少如说着,拿起一根针穿透了橡胶刺入玻璃管内,然后将针抽出来时,一阵悠长的嘶声,随后他轻轻一剥,橡胶就从玻璃管上脱落了。 “这个实验很成功吧?”孙少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