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将阿月一拉,大喝一声:“快跑!” 二人转身就向地宫深处跑去。 只听身后一阵尖利刺耳之声。 阿月边跑边回头去看。 只见鲛人们,果然活了。 鲛人,直立起来两米来高,此时正摆动尾巴,在地宫光滑的黑石地面上滑行。大概是鱼尾上的鳞片尖利,即使黑石地面光滑如镜,还是被刻出吱吱嘎嘎的刺耳之声。 千万道尖锐刻地之声,如同汇成洪流,简直要将阿月和小二吞没。 鲛人速度之快,如同附骨之蛆。 速度虽快,他们却依然紧闭双眼,仿佛凭着直觉追赶阿月二人。 追上了二人,鲛人也不抓住二人,只是冷冷挥动双手。 他们的双手,哪里是双手? 根本就是爪子。 尖利的,弯刀般的爪子。 爪子一挥,阿月和小二身上,就是血痕。 阿月哇哇大叫:“不公平!我只有一把弯刀,你们有十把弯刀!” 小二则深知危险,也不说话,只是拉着阿月闷头逃命。 危险,果然比珍珠还真。 鲛人们,虽然千年万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宫之中,奉血为油,燃脂作灯。但仍一腔愚忠,将一切入陵者,赶尽杀绝。 入陵者阿月和小二,此时已经疲于奔命,命悬一线。 幸亏鲛人灵智不高,只知一味追赶,不懂围堵。 因此阿月和小二尚能绕着地宫转圈圈,后面跟着一长队鲛人,仿佛……在长跑。 阿月累得气喘吁吁,越来越慢。 她喘着气叨叨:“我……跑不动了。二啊,你自己跑吧……你记得跟阴王打个招呼,让我投个富贵人家……” 小二头也不回,只是死死拉着阿月的手:“要生要死都在一处!我不会放手!” 逐渐,后面的鲛人越来越近。 打头的鲛人,是个女的,速度极快,阴冷无情,十指发黑,闪着寒光。 这个女鲛人,逐渐将阿月和小二逼到了一处地宫墙角。 女鲛人双眼紧闭,却将阿月和小二的一举一动洞悉得清清楚楚。她冷冷举起弯刀般的右手五指,马上就要割断阿月的脖子。 小二突然将阿月往身后一拉,自己挡在阿月身前。 只见女鲛人右手疾速一落,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而小二闷哼一声,显然受了重伤。 阿月大急,想要挣脱小二的手。 但小二的一只手,死死地将阿月控制在自己身后,阿月怎么也挣不开。 就在二人纠缠的时候,阿月身后的地宫墙壁,突然坍塌。一个黑洞洞的口子赫然出现。 阿月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摔了进去。 阿月死死抓住小二的一只手,将小二也扯了进去。 女鲛人似乎知道二人逃脱,也不犹豫,闪身跟着钻进大洞。 女鲛人刚闪进大洞,更多的山石崩塌下来,很快将大洞入口掩埋。 只剩下,越来越多的鲛人,聚集在洞口,面无表情。 地宫,逐渐恢复平静。 乾荒的百丈石像,依旧冷漠地立在万年阴冷的地宫之中。 鲛人,又开始奉血燃脂,闭眼静立。 千年万年的孤寂,永世不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