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归。 洒脱得不像一个活在这个已经被八股文所束缚的时代下的文人,更像什擅清谈、爱裸奔的魏晋名士。 虽然很荒谬,但一想到对和不苦有血缘关系,又总觉得这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您这是打哪儿来的啊?”纪老爷子嘴上是这问的,但眼神已经看了皇宫的,笃定道,“宫里出事了?” 连亭既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他怎回答都不对。甚至包括他的连夜入宫,能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越是遮遮掩掩,越容易引人疑窦。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但现在往回找补也不晚。 也是在决定不能完全隐瞒的一刻,连亭就顺便拿这事来试探了一下纪关山。 纪老爷子虽然重新起复回了朝堂,看上去既没有站在杨党一边,也并没有旗帜鲜明为清流一派,但他只是做好了一个稳定朝堂的纯臣,并无意为谁的心腹军师。 连亭简单了一下有人挑拨闻世子的事。 纪老爷子也果然如他的立场,他并不像连亭一样,完完全全把自己捆绑在太后小皇帝的这条大船上。但他也没有置事外,而是给连亭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思路——这不正是一个借题发挥的好机吗? 小皇帝想道是谁挑拨的天亲没错,但连亭又不需要好奇。他握宫人这张可以扣在任何一势力头上的牌,不定反而能借此解决掉如今朝堂上的另外一个大问题。 ——小皇帝到底要不要认先帝当爹。 具体怎操作,纪老爷子并没有给连亭参详,只是暗示着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堵不如疏,能闹大了为什要忍下去? 纵观纪关山的一生,他就不是一个什能忍的人,他更信奉主动出击。 而连亭也终于懂了纪老爷子的所求,求的就是一个不要再在这种认爹的屁事上来回博弈浪费时间,赶紧着去处理更重要的民生、为老百姓做实事的安稳朝堂。哪怕没有闻世子这事,纪老爷子大概也要开始大刀阔斧整顿了,如今正好遇上,就利用一下。 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把实的想法彻底破,却也达了微妙的共识。 可以合作。 然后,才有了今天早上的外舍停课,重新服了小皇帝的连亭,恨不能把这事闹得越大越好,人尽皆的种。 当然,明面上连亭还是找了个遮遮掩掩的理由,为的就是让所有人去深究,这里面有隐啊,这里面有不得了的事,你们快来拨开迷雾发现“相”。只是连亭没料到,大越传越离谱,变了他冲冠一怒为儿子,导致了絮果去上学时的种种怪象。 连亭一脸无语,以后不用担心儿子被欺负了,但哪怕他现在去和些夫子们谈,他们对待絮果的态度大概只更谨慎。 这世上少有让连亭都觉得搞不定的事。 他儿子算一个。 连亭一边给儿子剥橘子上的白丝,一边沉吟,最后道:“阿爹再给你找些私下里的夫子吧。”简单来,他决定给儿子请几个教。 絮果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