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有连亭知道,史唐带来了比所有礼物都更具价值的东西——《赋役疏》的改进版。当初听说疏奏被压去之后,史唐并不意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杨党疯狂报复的准备,却没想到身边一直风平浪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因此也就知道了,封疏奏有可能根本没被杨党看到,换言之,有人想保他。 可对方谁?为什么要保他呢?只可能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而他的价值又能什么呢?在这么多年的空白期里,他唯一还有用的就份疏奏。 对方压去的原因也就一目了然了,要么他写的还不够好,要么机还没到。 在宁古塔开了十数年的荒,足够史唐培养比大多数人还要多的耐心与不屈不挠的精神,他在江左就这样一边重整理疏奏一边老老的等了来。如果对方迟迟没有动静,他大概会改进版再一次送上来,没想到他还没有动,边就先送来了一旨调书。 他也因此终于明白了到底谁压了他的奏折,司礼监掌印连亭。 对于这位现在大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太监,史唐没什么太多的偏,因为他先一步已经从好友詹韭菜的信中了解连亭的种种,詹大人说话一向有什么说什么。 连亭生活奢侈,性格阴晴不定,却也个真心想要做事的。 有后面这一句就足够了。史唐无所谓连亭的私生活如何,也不关心他的性格怎么样的,只要对方能支持他进行改制,想要让百姓生活的更好,这个阉党他也不不能当。史唐甚至觉得为他从宁古塔翻案的也连亭的手笔。 “不我。”连亭并不会居这种没必要的功,虽然他大概能猜到到底谁做的,“没有这份疏奏,我不会看到你。”也不会关心你的死活。 史唐突然有能明白好友詹韭菜为什么会觉得连亭人不错了,抛开他的一双儿颇受连亭之的照顾以外,就连亭这种一一、二二的说话风格,也会很得詹诤的喜欢。事上,史唐也很喜欢这种直来直往的方式,虽然这官场的大忌。 两人就这样就“我希望你能做到哪一步、你又希望从我这里得到哪方面的支持”进行了直抒胸臆的交换。 说完之后彼此都很满意,觉得自己赚了。 一个想着,要的就这种不怕死、也绝不会回头的改革,搞死杨党指日可待。 一个则想着,他竟然同意我如果织造改革的候,涉事的阉党或者督造的宦官也绝不姑息,他本来都准备在这一块稍稍让步的。 杨党边则一看史唐真的对阉党滑跪了,反而没么大的敌意了。就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你本来觉得他个硬骨头,他肯定要搞事,他先一步向阉党谄媚了,阉党虽然同样可恶,都玩阴的话,谁怕谁啊。 如今杨党的注意力,更多的还集中在了皇后越来越显怀的肚里。据好几个可靠的太医说,冯皇后的这一胎一定会一举得男。 如果孩能够给立住,他们的一步不就要上书立太了? 这可完完属于杨党的太! 贤安大长公主与日俱增的脾气,也与这位“准太”有关,她无如何都不能接受气数已经快要尽了的杨党,再因为什么太续上一口命。 而这…… 絮果都统统不关心,也不能说完不在乎吧,涉及到他阿爹的部,他还挺关注的。尤其史大人上门天,他可担心史大人也像不知所谓的文人,指着他爹的鼻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他现在已经不去个连“赘阉遗丑”都听不懂的孩了,他非常担心有人用这方面的话来中伤他爹。 幸好,史大人虽然抠门,却并没有么在乎声,也不不知道变通。 对于絮果来说,他最近最大的烦恼,他的朋友们好像都一夜之间长大了。叶之初四月份参加了院试,以宛平案首之成了叶秀才。犬和秦小姐的感情稳定攀升,已经不一次两次相约,据说月底还要去月老庙。詹大拜了叶侍郎为师,詹二在刑部破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案…… 本来絮果还觉得有兰哥儿陪他,继续吃喝玩乐、没有目标的度每一天,没想到兰哥儿突然开始养门客了。还和他皇兄要求了去京外的大营历练,他也开始要求上进了! 絮果某日在约谁都约不来的候,不禁陷入了沉思,对比他的朋友们,至今还什么规划都没有的他,不太咸鱼了? 在絮果这个烦恼和他阿爹说了之后,连大人也没多安慰,只在某个休沐日带着儿去了一趟郊区的汤山,父俩也没做什么,就在庄里住了一夜。 然后在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的候,连亭便隔壁房间里美梦正酣的儿突然从被窝里薅了起来去爬山。 的,爬山。 絮果整个人都懵的。 再顾不上想什么闲不闲了,他现在只想回去睡觉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