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和陪伴,潜移默下,沈时星也自信了很多。 只是......这束光很快就熄灭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悄无声息、不打招呼、不留一丝痕迹。 又想到他了...... 沈时星望着窗外,不知不觉,空中飘了雪花。 今的初雪格外之早,十二月初就纷纷扬扬而落,世界渲染成银白的天地。 沈时星伸出手,静静看着掌心落入一枚晶莹的雪花。 漂亮又炫丽,转瞬即逝。 他穿的比较单薄,夹杂着雪的冬风吹了一会就感到冷了,于是关上窗户,走进厨房。 这段时间过得浑浑噩噩,食材什么的也没及时补。 沈时星打开冰箱,拿出了两个鸡蛋和一个西红柿,准备简单做个西红柿鸡蛋面。 做来确实省事,之前休赛期和谢韶川住在这里时,有时候沈时星中午想赖床,就使唤谢韶川去做西红柿鸡蛋面——因为他只会做这个。 又发呆了。 沈时星连忙给已经有点点焦的西红柿加了开水,然后炒的鸡蛋倒了进去。 另一个炉子上,面也煮了,给汤里加了调料后他面也倒了进去。 然而盛出面时,可能还是有一心不在焉,沈时星被碗边烫了一下,下意识松了手。 “啪”一声,煮的一整碗面就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啊!” 他脱口而出:“韶川——” 热汤溅在腿上,那滚烫的温度传来刺痛时,沈时星才骤然醒悟,他叫的那个人已经不会出现了。 不会像以前一样,哪怕洗着头也要赶过来帮他收拾,安抚他给他涂烫伤膏,他哄后再细心地收拾残骸,然后两人笑着一点一顿炸鸡配啤酒。 因为自我保护而在心脏周围砌的高墙出现了一丝裂痕,随即越扩越大。 ......坚持了硬撑了这么久的精神,那自我欺骗与安慰,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坍。 沈时星靠着墙,慢慢滑倒在地。 他捂着脸,大声哭了来。 -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最后都没什么精力了,眼前一阵发黑,沈时星才扶着墙站了来。 他不是第一次产生不想活的念头,是第一次下定决心。 但既然要走,这烂摊子还是要收拾干净的。 沈时星没有去管腿上被烫伤的痕迹,一边默默流泪,一边收拾了厨房。 他分几家药店,买了很多安眠药,因为他说过果在一家买的多,会有心的外卖员以防万一报警。 但药拿到手了,留了遗书,沈时星还是走去了阳台。 这个住处只有SEA的人知道,除了谢韶川没有人会来,果队友发现联系不上他,来这里找他就会发现已经发臭的尸体。 ——那不雅观了,也会给队友们留心阴影。 而且沈时星本来就是想跳楼的,谢韶川的车祸让他面目全非,他也想亲自感受一下身体四分五裂的感觉。 生前已经活得够小心翼翼了,死后就随意一场吧。 ——就当是临死前,也归爱人的怀抱了。 打开落地窗,寒风他单薄的衣领吹得猎猎响。 都说人死前,此生发生的一切会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在脑海,但沈时星此刻大脑是一片空白,连谢韶川的面容都看不见,徒留那张充满褶皱的星星纸上五个字:与君共白头。 罢了。 他朝若是共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沈时星闭上了眼。 然而就在要下坠的一刻,鬼使神差地,他睁开了眼。 然后就看到一个左顾右盼的身影,从不远处小路在往这边走。 沈时星的家实不高,13层,他一眼就认出了昏黄路灯笼罩下那个人是——随染。 他来做什么? 沈时星一愣。 随染穿得也不多,边裹紧衣服,边打着电话,面上露了焦急。 沈时星的大脑被风吹得有懵,半晌都没反应上来随染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来找自己的。 于是他就站在落地窗边,怔怔地看着一遍遍拨打电话的随染。 似有察觉,随染突然抬了头。 沈时星被吓了一跳,慌忙往后退了一步。 他不知道随染有没有看到自己,只是立刻跑进了卧室。 缓了片刻后,他看到手机上多了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随染的。 噢。 沈时星这才后知后觉反应上来随染是来找自己的。 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情绪,他拨了电话。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喂,时星哥。” 那边的随染像是长长长长出了口气:“你终于接电话了,那个……我在你楼下,来看看你,你现在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