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韶川走后,我收的善意与温暖并不少——自韶川家里,自SEA的你们。” “有时候我会觉得,世间还是有留恋的,想努力好好活下去,但有时候又觉得,爱我我也爱的那个人已经没,余生也没什么牵挂,活着只有无止境的难过,就想......随他一起......” “时星。” 随染的语气突然严肃下:“果你走,你觉得韶川的家人会怎么想?他们是把你当亲生孩子的,一个牵挂已经没,你再随他们的儿子而去,他的姥姥姥爷还能撑下去吗?” 沈时星一愣。 “还有我们。已经失去一个重要朋友,你再走,我们怎么去谢哥交代,我们余生会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你的。” “你再想想谢哥,果先走的是你,你想看谢哥为你天天糟蹋身子和寻死吗?谢哥也是一样的,他希望你好好活着,带着他的那一份寄托与眷恋,好好活着。” 随染高中毕业就辍,能出这些话,还是去请教顾垣。 但看起......好像有一些用,为沈时星陷入沉思。 片刻,他突然笑一下。 “也是。” 沈时星自言自语:“果我死,我肯定想让韶川好好活着,好把我忘,再找一个男朋友,能幸福地过日子。” “但是......” 他又叹口气,抬起头:“随染,我现在想通,不代表我时时刻刻能想通。你也知道,我是双鱼座,一晚上就喜欢胡思乱想敏感,有时候......可能就又想寻死,你......帮帮我好吗?” 随染:“啊?” 沈时星一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后他突然意识什么,敲一下随染的脑门,微微抬高音量:“想什么呢,不是让你帮我寻死,是让你把我拉回。” “哦哦,吓死我。” 随染摸摸鼻子:“那没题,我乐意。” 沈时星失笑,擦干眼泪后,郑重道:“谢谢你,随染。” 随染有些不自然:“这有什么。” 然而晚上,沈时星才发现自己这个“谢谢”真是道早。 已经十一点五十,随染还没有走的意思。 沈时星从没有赶人的习惯,但他困,便出声询:“随染,你准备几点走啊?” “啊?” 随染道:“我不走啊,我睡沙发。” 沈时星:“?” 随染也意识自己这话有点想当然,缩下脖子,而后理不直气也壮:“你不是晚上你会情绪不稳定吗,我......我还记得下午看见你站在窗边,所以今天晚上我肯定不能走的。就,你随便给我个旧的被单,我在沙发上睡一晚。” 沈时星还有些懵,和随染对视好几秒,然后眨眨眼,“哦”一声。 他走进房间,拿一套新的床单被褥枕头出。 上海这地方寸土寸金,他和谢韶川租房的时候也没打算长住这里,所以只选一室一厅。 但好在沙发特意买的沙发床款,在随染的帮忙下,沈时星把沙发靠背放下,而后铺好床单。 “那委屈你在这里睡一晚上。” 沈时星笑着摸摸他的头。 以前是谢韶川喜欢摸他的头,后沈时星就跟着一起摸。 但......沈时星从没有想过,自己习惯性的这个动,却每每会惹得随染心猿意马。 沈时星还翻出一副洗漱用品,和随染在卫生间洗漱。 以前SEA出去打比赛,哪怕两人没确立关系的时候,住在双人间,谢韶川会非要和他挤着一起洗漱,所以沈时星觉得这没什么。 但对于随染,就有点煎熬,为是在沈时星家,后者穿的比较随意,衣领微敞,露出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而松垮睡衣底下就是两条白皙纤细的长腿。 加浴室放香薰,就是沈时星平时喜欢用的那款香味,勾在随染的鼻尖,让他有些血脉偾张。 受刑一般洗漱完,随染赶紧逃回沙发。 沈时星有些茫然地看会儿他的背影,然后跟出。 “空调遥控器给你。” 他拉好窗帘,检查一下天然气和门锁,然后递过一个充电器:“有事情和需要喊我就行。晚安。” “嗯。” 随染整个人缩在被窝里:“你放那里就行,晚安时星哥。” “好。” 沈时星笑下,给他熄灯。 听卧室的门传一声轻响时,随染才松口气。 ......好险。 差点就被沈时星看自己对他有非分想。 时间已经不早,随染从小也不是养尊处优,对床不挑,不多时就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