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潇雪问:“有事找?” 安常不急着说些, 反而问:“把娟缎蒙脸上干嘛?” “有光。”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干嘛不用眼罩?” “全脸防晒。”南潇雪道:“别再问为什么不用面罩,因为会勒着的耳朵。” 安常笑了。 到这时南潇雪总算露出些明星的骄矜来,却并不惹人讨厌。 “不是有遮阳伞么?” “倪漫不在。” 南潇雪难得在练舞之间小歇, 浑身肌肉有待放松, 必然不会自撑伞。 安常的声音轻而缓:“,在啊。” 伞面撑开时“噗”的一声,南潇雪觉得同一时间也许传出了自的心跳, 却被声响掩盖。 细细的伞柄被安常握在手里,淡纹的伞面遮出一片暗影,好像幻化出一方避人的桃源让两人藏在里面。 南潇雪静默一阵, 觉得自和安常可以就像这般,待上许久许久。 可只是一把伞挡出的幻象。 没过多久,导演组边已然张罗着准备下午的拍摄。 南潇雪又问一次:“找什么事?” 安常顿了顿, 轻声道:“刚才, 听到和柯老师说的话了?” “什么话?” 安常手指抠着伞骨蜷了蜷。 当着南潇雪的面, 她说得出「淡忘」这样的假话么? 南潇雪没再故意逗她, 声线转淡:“嗯, 听到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常忽道:“生了么?” 手指越发蜷紧起来。 发现自心里的想法无比明晰:她渴盼听到一个肯的答案。 南潇雪停了会儿。 扑簌、扑簌,叶片筛过的阳光落到伞面是有声响的吗?后来安常才发现,是她自的心跳声。 南潇雪开口,声音越发的淡:“没有,没生。” 嘶啦一声。 像过锋利的阳光尖锐划过伞面。 这一次安常很清楚,是她心里有什么期待泄了的声音。 却弯唇笑道:“没生就好。” 一阵难言的静默。 南潇雪:“该去准备拍摄了。” “南老师。” “嗯?” “对不起, 上次没有留下来, 一个人从房间先走了。” 又是一阵沉默。 直到风吹叶动, 伞下发出南潇雪的一声轻笑。 是笑是叹?清泠泠的声线被风拂着,辨不明。 南潇雪道:“是不是该庆幸, 遇到的是?总是比还清醒,抽身得比还快,的冲动还没成形,便已被打散了。” 她站起,借着伞面遮挡,手探过来,轻抚了一下安常的头。 指尖总是微凉,明是秋日晴好天,却似一片霜雪落在人头顶: “小姑娘,说,下一次站在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下、迎来众人掌声的时候,会感谢的吧?” 她去准备拍摄了。 下午将迎来的,是南潇雪与柯蘅的独舞。 柯蘅选了只粉彩百花撇口瓶,仿清制式。 她的舞姿当真贴合,指尖轻拢百媚生,样的媚是一团团锦簇的花,热烈而毫无保留,恣意的洒人一个满头满脸。 接下来便是南潇雪。 南潇雪没再穿剧中的瓷青色旗袍,为了带给观众新意,她另选了件钧窑玫瑰紫釉花盆,仿明早期制式,一袭娟紫色旗袍,让她宛若真从千百的时光里走出。 瓷器的玫瑰紫釉自带三媚色,南潇雪却把媚压在自的骨子里,表面看来端雅克制,要去看她缭绕的指尖,绷紧的足弓,飞扬的眼尾,甚至一转身时头发撩起的弧度,才能择出丝丝缕缕的勾人。 安常觉得自出息了。 这样的一幕,于她这个深谙古之美的修复师而言,本该又撩起一片绮思。 可她心头一片明澈,只余一种至纯的美荡涤。 没再生出任何乱七八糟的花花心思。 舞者们瓷器都选得差不多后,她工作量骤减,看完南潇雪跳舞后甚至有空掏出手机,登上了许久没上的心理咨询网站。 患者1:【在吗?】 咨询师章青:【在,好久不见,心理又不健康了么?】 【不,相反,觉得的性瘾好了。】 【唉。】 【怎么,不为患者的痊愈而高兴么?】 【高兴啊,呵呵。】 【……以为不知道呵呵是什么意思?】 【只是为的网络小说没有素材了而默哀,高兴还是为高兴的。】 【还在写小说呢?】 【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