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参加大学的交谊舞会, 对于童来说并为难。 她会跳交谊舞,且跳得错,有一阵子还应爷爷的邀请, 给文局的老干部们当过交谊舞老师。 但是, 要说狄狗会跳交谊舞,她可相信。 她怀疑这小子又跟她耍心眼儿了。 “我会跳!”狄思科觉处申冤,“会跳舞又是什么光荣的事,我骗你干嘛啊!” “我记得你在舞台上跳得挺起劲儿的。” “那都是我照港台歌星的录像带临时学的。且在歌舞厅里跳的是迪斯科, 没什么章法可循, 甚至都用怎么学, 随便扭扭也没人挑毛病。”狄思科喟长叹一声, “要说我会跳交谊舞这事,还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吧。” 于童的怀疑是没有理的。 交谊舞在时下属于必要的社交技能。 即使他在学校没学过交谊舞, 进了单位以后,也会自融入那氛围,跟大家一起学起来。 狄思科这么大的目标, 她可信学校和单位的干部会放过他。 “我们学校倒是偶尔会举办交谊舞会,但那是积极分子们的天下。像我这样要兼顾学习和打工的, 很少往舞会上跑。”狄思科半倚在她的办公桌上,“我们班多男少, 好像有两男生跳得还行, 他俩每次都跟花蝴蝶似的满场乱飞, 跟这跳完跟那跳。” 他是在歌厅茶座有演出以后,衣打扮得讲究了, 才会有同学主动请他去参加舞会。 在此前, 他处于机器刚出厂的初始状态,除了成绩还行, 其他方面的配置都比较低,完全没有如今的人气。 “单位里跳交谊舞的都是同志,我又是实习生,人家去跳舞从叫我。” 于童听他把自己形容得像可怜兮兮的小白菜,觉得有些好笑。 青歌赛刚结束没几天,他目前正是人气最旺的时候,在学校里找舞伴还容易? 过,狄狗似乎掌握了拿捏她的办法,一直用那一双澄澈的眼睛期盼地望她。 “你们的舞会是在哪天啊?”于童矜持,“我得看看那天有没有空。” “还有一月时间呢,肯定有空!” 狄思科拿过她桌上的台历本,眉开眼笑地翻到毕业舞会的日期。 提起钢笔在那一页的空白处写:“参加狗的毕业舞会。” 后又从笔筒里挑了一支红色墨水笔,画了一颗桃心将“狗”圈了起来。 相比于,于童似乎更喜欢叫他狗。 那就狗吧。 画完了桃心,他很体贴地解释:“帮你加深一下印象。” 于童:“……” 这诡计多端的狗子! 确实加深印象了,她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对方正在想方设法地追求自己。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正式教学啊?”狄思科是十足的行动派。 “你的一点基础也没有?”于童再次跟他确认。 “没有。” 于童看了一眼时间,拿上自己的挎包说:“那走吧,我带你去舞蹈排练厅看看,咱们团里有交谊舞培训班。” 交谊舞最红火的时候,是在三十年前,当时歌舞团的许多演员都会跳,有时候政府组织交谊舞会,有些演员会被邀请去跟领导和外国专家跳舞。 过,后来交谊舞被禁,于童他们这一代的舞蹈演员几乎没有会跳的,每天排练的是样板戏,最熟悉的舞蹈形象是《红色娘子军》里的吴清华和《白毛》中的喜儿。 所以,前些年交谊舞舞禁初开的时候,歌舞团的领导特意开办了一交谊舞培训班,供这些年轻的舞蹈演员学习交谊舞。 于童的交谊舞就是在这培训班学的。 她带狄思科来到用于教学的舞蹈排练大厅,此时刚过七点,灯火通明的排练厅里已经挤了许多人。 狄思科眺向排练厅里的情形,惊讶地问:“这是培训班?这么多人一起上课啊?” 与其说这是一培训班,倒如说它是一场舞会。 于童也是一雾水,拉过附近的一姑娘问:“梅子,咱们团的交谊舞培训班取消了吗?” “这就是培训班啊!” 于童:“……” 这跟她当时上课的培训班完全同。 那会儿是有特约教师的。 课程非常正规,特适合零基础的新手。 “这都弄来些什么人啊?”于童蹙眉说,“魏东方知吗?” “知吧,”梅子拉她笑,“这跟咱们那会儿的培训班可一样了,现在改叫‘提高班’了,都是一对一相互教学。” “这就变成舞厅了么。” “呵呵,就是舞厅啊。” 很多单位碍于自的性质,好开设舞厅就开办舞蹈培训班,卖舞票变成了收学费。 “咱们团里也是随大流,大家每天一起来跳跳舞,放松一下嘛。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