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弱水三千剧毒无比,纵是大罗金仙掉下去,不出片刻,定当尸骨无存。 东皇钟能毁天灭地,吞噬诸天,更何况当时还有雷岙在场,元辰是怎么力保元神不灭的? 不仅如此,方才交手之时,妖帝还发现,千年未见,元辰竟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如不是自己有锁魂铃在手,再者因他未发全力,只怕不出二十回合,自己便要败下阵来。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这张脸,本帝当真是认不出你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只怕六界之中,你已难逢敌手,也难怪这么些年过去了,雷岙一直不肯放过你。” “寻回记忆的那一刻,我就想到这一点了,当日在弱水河畔,东皇钟没能吞噬我的元神,雷岙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死,他怎么睡的着,只是不知父帝今日造访仙门,有何贵干?” “对了,你既已入仙门,可曾在山上见过凝儿?” “当日凝儿为了救我,不是被魇陌的巨刺穿身而过,怎么会在这儿?” 妖帝将自己所知,悉数告之夙渊,并将存有花凝精血的手链交到他手里,让他找机会验看一下曦露和花凝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确认雷岙所言是真是假。 只要将曦露的一滴血,滴在手链正中间的红色感应石上,倘若是同一元神,手链便会闪现红光。 临别前,他还不忘叮嘱夙渊,一旦确认她二人的身份,就要尽快告之于他,更要保护好花凝,如今雷岙的眼线遍布六界,在没有绝对把握前,绝不可莽撞行事。 其实自始至终,妖帝都是很欣赏元辰的,不然也不会同意他迎娶帝姬,只是当他得知魔族内乱时,一切就都已经来不及了,雷岙有东皇钟在手,即使他当时远赴魔界,找雷岙复仇,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罢了。 昆仑不愧为上古万神之山,攻下昆仑后,魔族又得了不少神兵利器,像九阴蚀骨鞭、灼日宫羽箭,翎风三尖戟等等,士气正盛。 昆仑神所,现已被雷岙窃占,魔兵探报,天帝已命真武大帝坐镇天门,四方战神及各殿、各府、各司等部天兵天将,尽数出动,守军不下十五万,看样子他们是打算鱼死网破了。 听完探报,麾下战将纷纷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打上天去,大干一场。 苍古更是抢先言道:“好啊,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拿下天庭。” 魇陌则是疑问道:“既然他们都聚到一块儿来送死了,尊上何不祭出东皇钟?” 雷岙解释道:“催动东皇钟强行吞噬诸天,需以全部精、气、神供奉,会耗尽使用者毕生修为,东皇钟的铭语‘祭人先祭己’,就是这个意思,那是下下策,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轻易使用。” “原来如此,难怪自开战以来,尊上都是一步步稳扎稳打。” 结合魔兵探听到的消息,雷岙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由于神魔大战再起,凡间失去天神和结界的庇护,一些小妖小怪趁机作乱,虽然他们法力不强,但是数量却是之前的许多倍,凡间这回是遭了大难。 二皇子收到郢国传信,是朝中重臣在陛下的授意下联名所发。 东方从信中得知,大哥为了保护都城百姓,亲自领兵对抗妖魔,不幸薨了,因有妖魔扰民,眼下都城内外人心惶惶,父皇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请他速速回国主政。 收到传信后,东方急忙赶往正殿,欲求三位师尊出手相助。 然而就在近日,三位师尊陆续收到四门三府的求援信,凡间各地惊现大批妖魔作祟,赤阳和紫虚要分别赶赴天星门和天霜门,苍梧师尊要留守无妄峰,实在是抽不开身。 东方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怕是难以对抗郢都妖魔,只好请师尊们答应,让他带领师兄弟们下山。 三位师尊也正想借此机会历练一下新入门的弟子,便一口答应了东方的请求,准许他带领新入门的弟子前往郢都救援,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三位师尊特命夙渊、素玉同往。 东方十分高兴,急忙施展传音秘法通知大家。 此时夙渊正在后山巩固元灵所授之秘术,得知要下山除妖,便使用弇字诀,一下就到了山门口。 素玉师姐得知消息后,匆忙收拾起了东西。 曦露出门还不忘带上六筐一起。 其余同门来的也不慢,很快一行人就到齐了。 夙渊只说了句:“我在前面等你们!”便消失不见了。 东方吐槽道:“跑的快了不起啊,真的是,也不说帮我拿下东西。” 素玉师姐笑着说道:“好啦,我们抓紧时间追上去吧!” 曦露好奇问道:“东方,你这包袱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这么大一包。” “秘密!”东方卖起了关子。 曦露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众人纷纷御剑追了上去,六筐却冲着头上的云层叫了一声:“喵。” 原来夙渊压根就没走远,只是藏在了他们头顶的云层中。 东方他们刚离开不久,赤阳师尊路过藏宝室,见门开着,便走了进去,结果眼前的景象令他哭笑不得。 “这混小子,我让他挑两件法宝防身,怎么全给我拿走了,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路上,东方都在给大家讲解郢国的风土人情,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总之只要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者习俗,他都要说,大家也是乐此不疲的听着。 天权星君领着十余名仙家探究了大半天,始终没什么收获,一株彼岸花硬是难倒了一批人。 各种稀奇古怪的说法都有,就是没一个靠谱的。 反倒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分析,引起了天权星君的警觉。 “彼岸花多开在冥界,而与冥界相对应的彼岸,指的莫不是凡间?” 有人附和道:“诶!有点靠谱了!” “靠谱什么啊,凡间哪来那么大的力量,可以抗衡魔族拯救天界?” 刚有点希望,一瓢冷水泼下来,大家又只得埋头深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