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消灭血荼、平息郢国妖患后,玄门弟子陆续回到郢都,夙渊一行也不例外。 不一会儿,场内人、神、妖齐聚,好不热闹。 因为素玉师姐此前从未见过无支祁等人,便向夙渊打探道:“师弟,这几位是?” 夙渊一一为她做了介绍。 经过短暂接触后,彼此之间慢慢熟络。 没过多久,几名内侍走了过来,原来是为了感谢众人相助之恩,东方煦特在宫中设宴,还备有素酒,想略表心意。 众人赴宴时,发觉殿内陈设颇具玄门风气,看样子东方是花了些心思的。 珍馐美馔回味无穷,艺伶的歌舞表演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素玉师姐发觉,天权星君对台下伴奏的丝竹八音,似有独到见解,便主动问起原由。 见素玉有此一问,南方战神赶忙答述道:“小姑娘,你等初识文曲星君,还不太了解他,要论降妖伏魔的本事,文曲星君在天界众仙里,那是排不上名次,不过要论舞文弄墨、琴棋书画等诸般雅事,他称第二,天界里就没人敢称第一。” “那倒是巧了,我这位小师妹在音律方面,也算颇有造诣,不妨借此机会,请星君指教一二。” 说着就将曦露推了出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曦露有些难为情,便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她装出一副很虚弱的样子:“师姐,你看我这伤都没好利索,一不小心还把玉笛损毁了,眼下实在没办法为大家献曲,要不改日吧。” 闻言,众人亦不勉强,但就在曦露准备回原位坐下时,夙渊突然施法,几位战神见状,不由得啧啧称赞,在场众人更是看得入迷。 见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曦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疑问道:“怎么你们都这么看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素玉师姐赶忙近前,拉着她的手,围着她转了两圈,仔细打量起来。 此时曦露也察觉到,自己像是换了装束。 道簪变成了鸾凤纯金宝石珍珠流苏发簪,像蚕丝一样轻柔蓬松的刘海垂挂在前额上,清澈的眼神,洁白的鹅蛋脸,唯有那一抹腮红,显得纯净而又妩媚。 身着淡蓝色宫装,其上绣有隐雾莲,裙边还点缀了些许流动的白云,那款式众人此前从未见过。 素绣花宽腰封上,系有花鸟样式的香囊,曦露优美的身段被这套淡蓝色宫装完美展现出来,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许是曦露自幼生长于数国皇宫中,见多识广,她一眼就认出,此物绝非凡品。 就在众人静心观赏之际,夙渊走到曦露跟前,微抬右手轻抚一下,一支闪着耀眼白光的玉笛出现在她面前,玉笛尾端还挂着淡蓝色的流苏,同她身上这套宫装乃是绝配。 曦露一下被玉笛吸引住了,将其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当她按住音孔,准备试吹时,顿感丝丝凉气顺着指尖钻入手中,而后传至全身,笛身上还带点淡淡的香气。 其实曦露内心是非常开心的。 但她还是假装问道:“这是送我的?” 夙渊淡定回答道:“你那凡笛再珍贵,终究是个俗物,承载力相当有限,一遇重击便会碎裂。此笛名唤‘媏泪’,以后你就可以用它做法器了,还有你身上这套宫装,名唤‘雾绣流云裙’,关键时候能为你抵御死劫,我今天就把它们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你了。” 其实媏泪的主人,就是帝姬花凝,那是妖帝耗费万年时间,收集南海鲛人的一泪石,再搭配妖族至宝玉花花蕊炼化而成的,是赤蛟送给花凝的成年礼物。 后来花凝与元辰大婚,二人互换信物,花凝将媏泪送给了元辰,元辰则是将自己的血石交给了花凝。 而雾绣流云裙则是元辰的母后生前备下的,想在花凝嫁入魔界的那一天,当做见面礼亲手交给她,只可惜…… 因为曦露上回不知天高地厚,居然以一己凡身强闯伏魔阵,豁出性命去救六筐,令夙渊心有余悸。 所以在施法救她时,暗自为她注入了中神灵力,现在又将媏泪和施了法的雾绣流云裙交于她,是想今后再遇强敌时,她能够自保,这样自己也能安心。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简短点来说,应该是我细心记下的,不过有件事我也想拜托你。” “是什么?” “我和师姐一样,也想听听你的笛声,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曦露摇晃着笛子,来回走动,细细想了想,而后转身回答道:“好吧,看在这两样礼物的份上,今日我就献丑了,也请天权星君多多指教,只是不知你想听什么?” 夙渊若有所思:“那就来一曲星花恋吧。” 曦露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这个,不好意思啊,星花恋这个曲名,我从未听说过,更没有练习过。” 夙渊耐心说道:“不要紧的,你寻着自己的心,找到感觉后,我相信你可以的。” 见夙渊如此说,曦露只好勉为其难尝试一下。 她寻着感觉摸索指法,当笛音响起的那一刻,夙渊凝神倾听,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自己与花凝的过往,千年过去,没想到自己还能听到这曲星花恋。 笛音百转回肠,漾起千层涟漪,一支悠扬的笛曲如泣如诉,众人听的如痴如醉,但除夙渊外,唯有天权星君听出了曲中饱含的真情,潸然流涕。 曦露也是觉得奇怪,明明自己从未练习过星花恋,怎么吹奏起来却是游刃有余。 宴会结束后,天权星君单独找到夙渊,想确认下他的身份,还同他谈到了玉清圣境彼岸花,以及自己对曦露真实身份的怀疑。 但夙渊并没有明确答复他。 与此同时,负责掌管三千魔将心苗欲火的守将,赶来向雷岙奏报,说是魔将血荼的心苗欲火突然熄灭。 雷岙一听,怀疑是血荼出事了,遂以魔眼遍观六界,可奇怪的是,不仅没能找到血荼,就连血荼最后是在哪里消失的也瞧不见。 雷岙收起魔眼,微笑道:“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