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渊先后中了数箭,在挥戟击退一波邪灵兵后,他单手扶戟,一膝半跪于地,看样子是力竭了,夜鸣见状下令停止攻击,魔兵将其围了起来。 夙渊满身血迹,呼吸比之前更为急促一些。 夜鸣脚踏乌云,凌空飞至阵前,钦佩说道:“你捍卫天门的意志令我动容,可我等的决心注定与你相冲,也许现在将你除掉,我等会少一个心腹大患,但你还年轻,不懂的东西还有很多,因此我还是忍不住想劝你一句,降了吧!” 闻言,夙渊嘴角微微上扬,浅笑一下,硬生生将胸前所中之灼羽箭拔出,而后踉踉跄跄站起身来。 沉声言道:“我说过,只要有我在,尔等邪魔休想踏足神域半步。” 言罢,夙渊又持戟冲入了人堆中。 就在夙渊拼尽全力与敌军死磕时,太一等人与祖犼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阶段,他数次尝试召出东皇钟,皆被祖犼以冥生剑打回。 太一虽不知祖犼手中怪剑的来历,但那股力量实在可怕,轻挥一剑,几位神君便被击退,祖犼瞅准时机,朝太一打出一道水诀,太一赶忙运转神力抵挡,紧接着,祖犼单手绕剑、双手行决,冥生剑携带异光飞出。 太一再次尝试掷出东皇钟,无奈在冥生剑的威压下,东皇钟刚被掷出,就越变越小,太一更是被压制的喘不上气。 眼看太一即将败下阵来,众人迅速调整站位,齐助太一一臂之力,凝聚八位准圣之力的东皇钟终于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鸣音,围攻上清神域的邪魔外道皆被惊吓到,钟身所刻符箓攒动、通体散发流光,大有荡涤寰宇之势,看到这里,元辰联想到,之前器灵催动东皇钟时,闪的是红光、伴有浊气四溢,对比之下,二者不可同语。 在流光的照耀下,围攻上清神域的小卡拉米,皆身消魂灭,虽然溅射出的流光,不足以威胁到夜鸣这类道行高深的邪灵、魔将及巫首,却也为夙渊减轻了不少战斗压力。 在东皇钟与冥生剑的引导下,两股力量开始了激烈对拼,祖犼见他们几个还要苦苦挣扎,便加力催动冥生剑。 几位神君已经使出了全力,无奈在冥生剑下,东皇钟所发之流光越来越微弱,眼看就要被团灭,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候,祖犼突然收手,几位神君得以喘息。 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发生过的奇怪一幕再度上演,只是这一次祖犼似乎没有先前那么好的运气了,冥生剑咬死不松口,许是与八位神君缠斗数日,修为损耗甚巨,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祖犼拼尽全力与剑角力,却始终无法令冥生剑顺从他。 如此良机,几位神君焉能错过。 八人立时各站一方,双手结印,摆出元衍诛魔阵,将祖犼围在中间。 祖犼意识到了危险,只是眼下冥生剑正冲到自己跟前,他根本无法泄力遁走,只要自己稍一分心,必定身死剑下。 元衍诛魔阵发动后,八道神光分层降下,阵中立时金光万丈,祖犼见状,只得默念法诀,召出一道护体屏障,他居然一边抵御元衍诛魔阵,一边行诀,强行压制冥生剑。 过了一会儿,祖犼才发觉,不是自己压制冥生剑,而是冥生剑在源源不断的吸取他的生机,护体屏障更是因此出现裂痕,祖犼见状,立时惊恐万分,他拼命挣扎,试图收手遁走,可为时已晚,因为包括他的精血、元气、修为等在内,但凡是与生机相关的东西,都会被冥生剑吸食殆尽,他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可以从冥生剑下逃生了。 八位神君稍一发力,祖犼的护体屏障就被破了,转眼便消逝在了元衍诛魔阵中,太一将祖犼遗留下来的怪剑收了起来,直到此时,八位神君尚未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祖犼的消逝,令三族联军惶恐不已,八位神君一到天门驰援,联军瞬间树倒猢狲散,夜鸣心知,而今祖犼已死,单靠他手下的这些虾兵蟹将,已难以撼动神域分毫,遂传令撤军。 夜鸣临走前,不禁回头望了持戟小将一眼,只见他面露诡笑,轻声自言道:“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在击败祖犼与三族联军后,神域终于迎来了短暂安宁,只是自那以后,太一对冥生剑的恐怖力量一直心有余悸,他担心此物一旦落入邪魔外道手中,势必会给诸天万界带来不小的动乱,便将其封存于上清神域灵台之中,由神君冥焱负责看管。 不久后,神域公推天帝人选,太一是八位神君中,唯一主动退出参选的,如此一来,冥焱便认为,天帝之位非他莫属,谁知在最后关头,众神公推的人选居然是帝俊,而原因竟是因为,经过天地灵镜鉴别,冥焱三尸未除,没有做天地之主的资格。 冥焱辩称,天地生万物,皆有七情六欲,如若不懂情之何物,何以悲悯众生?并以此据理力争,但众神一致认为,三尸乃私欲,而非博爱,天帝一职,唯有无私之人方可做得。 自那以后,冥焱便有了心结,他一直觉得,所谓三尸未除,不过是众神找的借口罢了,而且在他眼里,帝俊不过是区区三足金乌,而自己却是九头神鸟,无论是法力还是功绩,帝俊都远不如自己,由他忝掌帝位,自是不服。 这种不满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有一天,冥焱紧盯着自己看守的灵台,脑海中突然萌发出了一丝邪念,双眼闪了一下蓝光,而这蓝光正与灵台中的冥生剑相呼应,好像是冥生剑在有意召唤他一样。 他忍不住拿起了那把剑,立时被冥生剑所控,堕神成魔,眉心烙印,东皇钟预感到了危险,长鸣不止。 待太一等人赶到时,冥焱早已携带冥生剑不知所踪,直到百年后,冥焱与夜鸣一道,再次率领三族联军与神域展开轮番大战时,众神才知,他坐上了魔尊之位,俨然已经成了第二个祖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