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坐上去,热气球就慢慢浮了起来。没有进行任何使热气球起飞的操作,那个热气球就飞了起来。
十多分钟的时间,热气球就升到了很高的地方。库洛洛粗略估计了一下,至少都有万米。
海拔越高温度越低,万米高空,气流运动强烈,温度往往在零下几十度,能把人冻死。当然在这里是不存在这种温度差的,也没有可供热气球搭乘的气流。这里的温度上下都差不多,也就产生不了气流。
库洛洛早就对这些见怪不怪了。
反正,热气球就那么升上去了。
大概十五分钟的时候,热气球就不再上升了,开始缓慢向西移动。
上了热气球后,那女孩就呆呆站在热气球的一角,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库洛洛简直怀疑她还没醒,只是处于梦游状态,就是个会移动的植物人。
不知过了多久,热气球缓缓下降,来到那片萱草花丛上空。库洛洛朝下望去,面积并不算大,只能叫做花丛的那片萱草花丛呈现花火状,就像一朵盛开的柑橘色花火,坠在蓝色的海中。
库洛洛朝下看的时候,站在角落的女孩向热气球外翻,从半空中跳了下去。她的动作并不快,库洛洛有好多次机会都能截住她。他没那样做,一来没必要,二来也碰不到,多此一举。三来,他也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四来,库洛洛也很好奇,从这片海域的空中坠落会怎样。
于是,库洛洛看着那女孩向外翻、向下落。
然后,她悄无声息,轻轻盈盈地落在了花丛之中,没有碰到半点花枝。
相当高明的卸力动作,库洛洛立刻对自己看到的一连串动作进行了评价。库洛洛自问可以办到同样的效果,但他是建立在有核心力量支撑、敏锐的反应速度和丰富的战斗经验之上的。
力量和速度,那女孩似乎都不具备,她却做到了同样的事。除了技巧和时机拿捏之外,或许还有天生的感应力,能帮助她判断该如何做。
不管原因如何,那个女孩并不像举止表现出来的那么缺乏系统训练。
库洛洛感到疑惑,按照那女孩刚才那一跳显现出来的综合能力,说她是把他困在这里的始作俑者,库洛洛是相信的。
可她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样打草惊蛇,让他提高警惕,对她有什么益处?让他对她保持轻视和松懈,不是更好吗?
不管库洛洛内心如何波动,那女孩依旧自顾自行事。
跳入花丛中后,那女孩回到了原处,那天库洛洛发现她的地方,慢慢躺了回去,闭上眼睛。
库洛洛又好气又好笑。
搞了半天,这姑娘是要复归原处。他跟着跳下去,三两步跑到女孩面前,他可没有再等她醒一次的耐心了。
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话的对象,不能就这么放过。库洛洛决定充当一个扰人清梦的讨嫌角色。碰不到没关系,搅扰人的方法还是有的。
库洛洛使用了噪音干扰法,噪音源就是他自己。这个区域除了海水和植物,其他都没有。要发出噪音,只能靠库洛洛自己了。
库洛洛开始说话,谈天说地滔滔不绝。他虽然不喜欢跟人做解释说明型的交流,却习惯在跟人说话的时候陷入喃喃自语式的意识流思考。一进入那种状态,库洛洛就会不自觉地变成一个话痨,跳来跳去地说着自己的思维过程,把周围人全都搞懵。
这么多年来,能理解他跳跃式发言的人很少,侠客就是其中一个。每次同伴听不懂他话的时候,侠客就会自动充当翻译,把他的话翻译成“人话”。旅团的人也习惯了不说“人话”的库洛洛,和他的御用翻译侠客翻译的“人话”。每次听不懂时,也不再问库洛洛,就等着侠客的翻译。
他们把库洛洛惯坏了,让他在这方面相当自我。没人告诉他,你这样说话,别人是听不懂的,说话要连贯点、直白点、简单点。就算有“人”这样说,库洛洛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不需要为“人”改变。
库洛洛憋了好几个月都找不到人说话,这回总算有个说话对象了,就说了很久很多。
他说他的,人家睡人家的,互不干扰。至少,人家大概是那么觉得的,那女孩看也没看库洛洛一眼,自顾自静卧水中,当他空气一样不存在。
说了很久,库洛洛才发现对方半点反应也没有。库洛洛思考了一会儿,快速离开此地。
没多久,库洛洛又回来了。他去了一趟乐器行,从中拿来了一样乐器。
他拿来了音量最大的一种乐器:架子鼓。
或许还有其他比这音量更大的,但其他库洛洛不会用,敲鼓他还是能做到的。库洛洛噼里啪啦敲了一通,架子鼓发出了响亮而快速的无规律噪音。
敲了半天,库洛洛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对方还是没反应。
这也能睡得着?
库洛洛立刻停止了自己的行为,不起作用的行为,没必要继续下去。
要如何才能吵到那女孩。
库洛洛开始一本正经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来。看他那副严肃的样子,不知道的人多半会以为他在想什么重大的疑难问题。
重大是不重大,疑难倒是真的,至少对库洛洛来说是这样。
对于一个看得到、摸不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对手,该如何应对才能有效?或者说,该如何才能让对方有点反应?
库洛洛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这种类型的问题也挺有趣的。总在后桌揪前桌女同学辫子的男孩,大概也会和此时的库洛洛产生共鸣。
现在的库洛洛,完全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深沉,甚至还挺活泼。
库洛洛是复杂多变的,在不同身份状态下,有不同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