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比左右手互搏更加彻底。在一次次跟自己棋路的对决中,库洛洛找到了其中的许多破绽,进步飞速。
然而,当库洛洛一次次试着和那女孩自己下棋的时候,情况又回到了最初的那样,她还是采取守势,库洛洛的棋力还是不足以令她无法防守。
“曾经的东果陀共和国有个天才棋手,她在军仪棋上从未输过,被称为棋王。你输过吗?”
库洛洛问的不是字面意思上的输,那女孩已经输给库洛洛很多次了。他问的是“你有全力以赴后,又输掉过吗?”
摇头。
“是没有认真,还是没有输过?”
摇头。
“都没有?”
点头。
“是没有遇到足够强的对手?”
“没人。”
“没人跟你下棋?”
点头。
“为什么?”库洛洛不理解。
“不记得。”
库洛洛已经很习惯这种回答方式了,他直接忽略,又问:“想下棋吗?”
他问的是想下一场真真正正势均力敌的棋吗?
那女孩摇头。
库洛洛忍不住问:“为什么会一点求胜心也没有?”
“一定要有吗?”
“不,用你的话来说,这也属于自己决定的范畴。不过,我几乎没有遇到过完全没有求胜心的人。”
库洛洛接触过很多的人,流星街的,外面世界的,形形色|色,多得能够出一本《人类生物多样性大全》。没有什么求胜心的人,他也遇到过,基本上都是能力不足导致的求胜心欠缺,在能力有起色的时候,求胜心也会随之上升。但像女孩这种明明有很强的能力,却还是没有丝毫求胜心的类型,库洛洛没遇到过。
库洛洛和那女孩下了至少两百盘棋,和她自己。其中大部分棋,那女孩都输给了库洛洛,小部分是和局,只有很少一部分,是那女孩赢了。无论结果如何,那女孩的情绪都一如既往。库洛洛从来没有赢得那么不痛快,没有成就感。
库洛洛知道,那女孩也不是因为轻视对手的棋力,才选择那样做。对对手有轻视的态度,至少说明那女孩对自己的棋力有信心,认为自己有优势,才会轻视对方。
她没有轻视,也没有信心,对胜负并不期待,胜负如何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
你跟她下棋,她就跟你下棋,仅此而已,没有其他的。就这一点上,她真的很像机器人。可又不太像,和程序下棋,程序只会寻求最优解,不会一味只守不攻。这种有选择性的一味防守,又使库洛洛感觉到了那个女孩自己的意志。
她就是不喜欢对决,不喜欢跟人分个高下,不喜欢攻击谁。或者说,她不喜欢竞争,不喜欢斗。她想安安静静地存在在那里,不跟谁产生瓜葛,也不和谁斗。
流星街人不可能不竞争,他们与严酷的环境斗,与酷烈的风沙斗,与匮乏的资源斗,与贫穷斗,与身体里的无数病菌斗,与弱小的自己斗,更与外界一切妨碍他们生存的事物斗。
竞争,是流星街人生存必需品。想要不被各种各样的因素淘汰,就必须竞争。旅团也是如此,不进则退,不存则亡。没有竞争,是奢侈而虚妄的遐想。
“你的棋怎么训练出来的?”
不想和人竞争,又没怎么和人下过棋,自然不可能通过大量与人对弈这种途径来提升棋力。
“自己下。”
这句话,让库洛洛明白了女孩模仿棋路的来源。她总是一心两用,自己跟那些不同棋手的棋路下,所以才能熟练模仿那么多风格迥异的棋风,所以才能在很少跟真人对局的情况下提升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