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雨丝也随风飘进来,雨丝落到花瓣上,为花瓣镀上了一层属于露水的晶莹。库洛洛稍微观察了一下,这是他在这片海域遇到的第一场雨。看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雨。
库洛洛回过头来,那女孩还在看那些花。她看了很久,很久很久,注意力一直没挪动过。库洛洛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叠成个简易纸袋。库洛洛把那纸袋递到那女孩面前,女孩把那些花瓣轻轻放入袋子中。库洛洛叠上袋口,把纸袋递过去,那女孩接过纸袋,放在怀里。
这时,那只小熊猫从地上起来,抖落身上的花瓣,凑到那女孩面前呜呜叫着。
那女孩歪着头看了它一会儿,才开口:“我认识你吗?”
这话是对那只小熊猫说的,听到这句话的库洛洛立刻问:“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吗?”
摇头。
“记得自己是谁吗?”
摇头。
“记得我是谁吗?”
摇头。
与此同时,那只小熊猫也上前来,用尾巴圈住女孩的腿,不停叫着。
那女孩忘记了一切,准确来说,她忘记了自己醒过来后的一切。库洛洛询问了好些问题,她都忘记了。如同记忆重置一般,她的记忆停留在第一次醒过来时的状态。醒来之后的一切,都被消除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就不存在一般。
面对这样的情况,那女孩一如既往平淡,既不追寻自己的记忆,也不对自己的过去好奇。就像被风吹走的那些花瓣,被风吹走了就吹走了。
了解完情况后,库洛洛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纠结。他简单说了一下这片海域的基本情况,顺便替那只小熊猫说了说它的情况。
说完这些,库洛洛再次自报姓名,第三次。这一次,他得到的回答依然是不记得。这个回答库洛洛毫不意外,他也不太在意,名字这种东西,他也不是很在意。
库洛洛在意的是,那女孩会不会再次昏迷,她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吗?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打破这种状态。一直没有交流对象的状态,真的不太妙。
很快,库洛洛就得到了部分答案。
那女孩开始陷入昏迷、醒来、昏迷、醒来的循环中。每一次醒来,她的记忆又回到第一次醒来的状态。每一次醒来,库洛洛都要去摩天轮才能找到她。就像不断读取同一个游戏存档那样,每次都重复固定的程序和事件。
每一次,他都需要重新自我介绍。介绍了那么多次,那女孩依旧不会记得他是谁。等她再次醒来,就忘得干干净净。库洛洛每重新介绍一次,那女孩就为自己的遗忘道一次歉。道了很多次歉,就是没有一次记得。到后来,库洛洛干脆也不做什么自我介绍了。反正都会被忘掉,还介绍什么。
倒是那只小熊猫,每次都不厌其烦地表明自己的身份,半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耐心多得惊人。
这样的循环一直持续着,库洛洛已经厌倦了这样无聊且无意义的循环。他开始思考该用什么手段,打破这样的循环。没等库洛洛行动,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库洛洛的计划,也如他所愿,打破了这样的循环。
那女孩不见了,彻底不见了。库洛洛找遍了整片海域,完全找不到她的踪迹。没有任何线索能指明她的踪迹,也没有任何痕迹能证明她的存在。
一如最初那样,那女孩如水月般出现,又如水月般消失,不留半点痕迹。
这下,库洛洛再不用陷入什么循环之中了。
2001年,1月,贪婪之岛。
一连很多天,芬克斯和飞坦都正常作息,没有刻意控制。奇怪的是,那么多天下来,再没有“梦”到那人,一次也没有。
对此,他们自己也产生了疑问。那人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幻想?两个人同时幻想出同一个人,可能吗?
再没梦到过那种场景后,可供追查的线索也就断了。芬克斯预想的“严苛制约”也没出现。一来二去,都没追查出什么结果,两人索性就放着不管了。
几人在贪婪之岛上待了很久,一直等到1月的月例大赛举办,玛琪拿到了那张奖品卡片。
之前在收集卡片的时候,侠客有让旅团众人刻意多收集一些,能多凑几套卡片带走更多通关奖励就更好了。后来几人进进出出,只有玛琪小滴两人的自由口袋能保管咒语卡,大大减少了咒语卡片的数量。他们之后又用掉了一些卡片道具,还把许多“复制”卡用掉了。
他们手上的“复制”卡,是从各个玩家手中搜刮来的,是人家积攒了很久的欧气爆发的成果。有“复制”卡的玩家,基本上都被他们光顾过了。用掉之后,想要再获得“复制”卡,就只能去卡片商店花钱抽卡。
“复制”卡可不是那么好抽的,要积累一定数量的“复制”卡更不容易。除了侠客,其他人对再去搞卡片也没多大兴趣。他们都只是因为玛琪的原因,才来帮她收集卡片的。既然玛琪已经收集齐了,有没有多余的,也就无所谓了。
因此,凑来凑去,没办法再复制出多余的卡片,只能集齐两套卡片,通关两次。集齐这些卡片后,玛琪和小滴按照侠客事先告知的通关流程,分别通了关。
通关一次,能够带走3张卡片在游戏外使用。玛琪事先已经预定了一张,剩下的,为了感谢她的同伴的帮助,就决定一人一张,刚好参与的6人都能各选一张。
小滴早就选好了目标,她和上一组通关的玩家其中一位一样,看上了同一种东西。其他四人也各有不同的选择。库洛洛的,由侠客给他带去。通关之后,待在贪婪之岛很久的几人就离开了游戏。
离开贪婪之岛后,五人就地解散,各自活动。跟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