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的条带千丝万缕地垂下来,尾端系着红色的祈愿牌,承载着无数人的愿望。祈愿牌的末端挂着铃铛,条带轻轻摆动,铃铛发出阵阵响声,像是要把祈愿牌上的愿望,借着声音传递出去。
一阵风来,吹落金橙色的花雨,细细密密的花朵蹁跹而下,铺满白色石板,结成一地葳蕤。
远处的花灯送来了光,恍惚流转的光晕映在她身上,晃动出参差流离的光的碎片。光落在她身上,影也落在她身上,光与影相互成就,蔓延出迤逦不绝的轮廓,悄无声息地隔绝出一方独立的小天地。
街市上的欢声笑语萦萦不散,时不时有人路过身旁,几人全然无觉。蓦地一声敲锣声传来,惊醒了几人,他们纷纷回头望向声响处,夜晚场的花街巡游开始了。
再回头,满树灯影,一地落花,人踪杳然。
头上绑着钵卷的男人拍了一下脑袋:“不见了!”
回过神来的几人立刻开始在周围寻找,到处都是鲜花与花灯,到处都是笑声,到处都是游人,那个安安静静站在树下的身影却怎么也寻不见。
几人来来回回找了很多圈,都没有再发现人影,参加夜晚场花街巡游的游人越来越多。人潮汹涌,想要不被人群携带着移动都很困难。几人再也找不下去了,艰难挤出人群。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再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朝游乐园的出口处走去。
头上绑着钵卷的男人有点丧气地说:“唉,明明都找到了。”
戴眼镜的卷发男人说:“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我们也尽力了。”
头发遮住左眼的男人说:“现在人这么多,不好找了。要不在游乐园门口等一下,看看会不会运气好再能碰上。”
锅盖头男人说:“那就在门口蹲点看看吧。”
头上有四个发髻的女人说:“我看她怀里抱着许多花,没准会在花市附近。”
头上绑着钵卷的男人说:“花?什么花?”
头上有四个发髻的女人说:“我知道你们都没注意,我就知道会这样。我观察过了,除了许多枝单独的花以外,还有两束蓝色的花,似乎是矢车菊。去花市看看,或许能找到人也不一定。”
于是,几人向游乐园内的花市区域走去。
到了花市,琳琅满目的花材看得几人眼花缭乱。这些总是专注在自己感兴趣的事上的猎人们,很少有机会把注意力投向与目标无关的事物。他们中好几个人,对花的分辨度与旅团的一些成员不相上下。
不过对花了解得再少,也架不住各路花市老板的热情推销。走了没多长的距离,这群人手里都或多或少有了花,万花节的节日传统再三被不同老板提起,让他们彻底知晓了瓦扎图这个有点奇怪的风俗。
一路走,走到了花市的尽头,山一样的花堆藏在巨大的宣传广告后。
一位老妇人正坐在成堆被当成垃圾处理的花堆中间挑拣着,她正在把还能卖的花挑出来,到游乐园里去兜售。她旁边坐着个人,正在帮她处理挑出来的花,处理好后又装进篮子里。旁边还有几位同样准备挑花去卖的人,她们一边挑拣,一边说着话。
花堆的旁边放着一小堆品种繁多、颜色各异的花,这么多人在捡花,却没有人去碰那一堆。
老妇人的花篮已经装得很满了,其他人的花也挑得差不多了。装好花后,老妇人从花篮里拿出一枝柑橘色的萱草花递给帮自己处理花的人。她接过花,对老妇人说了些什么,又递给她一颗糖。
旁边的人也把自己花篮里最鲜活的一枝花抽出来递给她,她一一接过,又一一给她们送了糖。卖花人剥开糖纸,把糖塞到嘴里,朝她挥挥手,提着篮子卖花去了。
她把放在一旁的花抱在怀里,转身准备离开。
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的几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戴着蘑菇帽的小个子贝克特罗被强行推出,负责上去沟通。
贝克特罗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站在那里就是张不开口。那女孩站在那里,也不看他,也没离开。组织了好一会儿的语言,贝克特罗才磕磕绊绊地把人家的委托说了出来。
等他说完了之后,那女孩对他说了一句话,贝克特罗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回去畏畏缩缩地把手中的花递给那女孩。那女孩接过花,给了他一颗糖,贝克特罗高高兴兴地拿着糖走回来了。
见到这种场景,在这边观望的几人表情各异。等贝克特罗走到近前,头上绑着钵卷的男人一把揪住他,说:“喂,你小子有没有好好完成任务,你刚刚在干什么?这么明目张胆地摸鱼!”
戴着蘑菇帽的小个子贝克特罗推开他的手,护住自己的糖果,说:“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她说她还要在游乐园里待六天。”
听到这话,头上绑着钵卷的男人一愣,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头上有四个发髻的女人说:“应该是她就在这里,想找她就自己来的意思吧。”
贝克特罗点头,说:“她说了‘请他自己来’。”
头发遮住左眼的男人说:“让那个大少爷动动腿就好了,这也算完成任务了吧。”
贝克特罗点头,依旧捧着糖果傻乐。
旁边的看不下去,纷纷来抢他的糖。贝克特罗眼疾手快,一缩手躲过了同伴的抢夺,把糖果揣到兜里去了。
头上有四个发髻的女人笑了,她朝那女孩走过去,把花给了她,也得到了一颗糖。其他人见状,纷纷过去送花,都收获了一颗糖。
等了一整天的金和帕里斯通,等到了一群拿着糖开心的家伙,还以为这帮人被人控制了,都成了憨憨。问他们怎么回事,又没人肯细说,只说任务完成了,要帕里斯通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