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孤与晏家有旧,才得来这些消息透露给你。” 苏凤璘毫不怀疑陆道莲提供的消息,他觉得这是兰姬做得出来的事,她和她那个阿母从来就不将自己当做真正的苏家人看待。 他忍着怒火,回头问: “殿下想说什么,在下洗耳恭听,多谢殿下告诉我这些事,否则我还不知我阿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当着无知无觉的苏凤璘的面。 陆道莲面不改色,依旧是深沉稳重的模样,道: “在四面环狼的处境中,令妹确实受委屈了。”苏凤璘没仔细听附和点头。 陆道莲: “孤曾在晏家有幸见过令妹,有过几面之缘,之后脑海中总浮现出她的身影,这兴许称得上一见倾心?" 苏凤璘喃喃重复: "倾心……"把陆道莲的话在耳中过了两遍,刚才还火冒三丈的他猛地惊愕抬头, "……" 陆道莲淡定回视。 他都已经表明对宝嫣的觊觎之心了,这样即使苏家人发现了他俩的事,也只会先入为主,认为是他引诱他们苏家的女娘堕落的。 到时候宝嫣再去告诉他们,她和自己厮混过,这些人也只会将过错,更多地怪罪到他身上去。这样新妇就不用独自受到苏家人的指责了,如此她心里会不会好受些? 宝嫣掩面,鼻子里的小小痒意被她忍了下 来。她怀疑是不是背后遭了人念叨惦记,才导致她今日不断有想打喷嚏的冲动。 松氏俨然担心她生病的样子,慌张地去摸她的额头, “秋意渐浓,夜里越发清冷,女郎还是要保住身体,切勿感染了风寒。" 宝嫣不是一个人了,她的小腹日渐隆起,有了微微的弧度,万一生病染上风寒,不仅是对她对肚里的孩子也不利。 怪她昨夜在被子里睡得暖烘,如在火炉里烧,为了贪一丝凉意,便将一双玉足露在外头。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不小心着凉了。宝嫣乖乖任松氏检查,在她提出要请大夫过来诊治开药以后,顺从地点了点头。 松氏还叨道: “奴婢今日替女郎清理衣物,发现女郎夏时穿的几件小衣和亵裤好似不见了。”宝嫣和屋内端来吃食的小观面面相觑,耳边听着松氏疑惑的发问,二人不约而同地隐瞒下同个秘密,随后故作没听见般,提起别的话题。 "这是什么糕点?桂花吗?" “是,庭院里的桂花虽谢了,但伙房那有晾好的桂花干,奴婢跟那边提了一嘴女郎想吃甜的,他们便做了这个。"小观捻了一块送到宝嫣嘴边: "女郎尝尝,奴婢守着他们做的,没让他们从眼前掠过分毫。" 宝嫣讨巧地朝衣柜旁的松氏示意:“乳母也尝尝。”松氏最是熟悉她二人这一套,一旦偷偷做了什么事,就会想着相互替对方隐瞒。 “那小衣亵裤……” 宝嫣捧着糕点,眼巴巴地快速道: “乳母,吃。” 像是生怕她察觉似的,欲盖弥彰,松氏叉腰转移目光,落在小观身上,被她盯上,小观不自在地解释, "洗,洗了,被我晾在其他地方呢……" 对着两张根本掩饰不好,颇有些做贼心虚的脸,尤其宝嫣祈求期望她不要再追问了的视线。松氏皱了皱眉,道: “女郎的衣物怎能晒到其他地方,等晒干了,记得收回来。” 但凡是宝嫣的东西,都是有做记号的。例如绣字。万一落到旁人手里,岂不是件有损颜面的事。 见松氏话里留有余地,宝嫣松了口气,替婢女开口应下, "会,会的,乳母放心,肯定会收回来的。" 可不敢叫松氏知道她让小观把自个儿的贴身衣 物拿去打发恶人去了。 这在长辈耳朵里听起来,怕不是伤风败俗之举。 宝嫣也觉着羞耻,是以只敢在背地里偷偷这么做,还不知陆道莲那头收到以后满不满意,会怎么用它。 那个色秃驴,犯的淫戒可够他在他的佛祖面前获得十年的量刑了吧。 宝嫣腹诽,自以为无人察觉,实际上在她想到陆道莲时,眸子里的春水,和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提的唇角就已经暴露了她。 可见这些日子里,除了与兰姬闹不和,还是有人讨着了她的欢心,只可惜碍于身份,二人还不能在一起。 松氏不由地想起另外一件事: "听说小郎君在路途耽搁了,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到清河。" "观后宅里的情形,这些日子,二女郎换了个更大的院子住,俨然已经将自个儿当成正主子了。 松氏整日混在宅院里,也是有人脉和小道消息的, "奴婢还听闻,晏家庄子上来了好多些胡兵,将领住进了宅子,有一部则在附近安营扎寨……" 宝嫣笑意一下凝在嘴角,隐隐不安道: “这是在做什么?” 松氏: “奴婢问过了,听他们说,那些个胡兵都自称是来送嫁的,还携带了许多马和牛羊过来。” 这说明,其实等不等苏家的人过来商议。晏家和密兹岸那头,就已经暗地里在着手准备晏子渊和兰姬的亲事了。 兰姬要被扶正,做晏家的少主母,自然还需一场风光大半的婚礼。而之所以背着宝嫣暗地里准备,就是不想惊动她。 可是世上哪有密不透风的墙,宝嫣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她脸上的神色全然变了,除了惶然,似乎早有预料,她苦笑: “果然是一家人……” "言而无信的晏氏,怎配与我苏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