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岁除我没办法陪你了。” 在宝嫣填饱了肚子后,陆道莲摸了摸她的耳朵,他替宝嫣将吃不完的馄饨都吃光了,半点没嫌弃是她吃剩下的。 陆道莲: “再走一走,我送你回去?”外边冷,不适合宝嫣久待,陪她在外散散心,陆道莲就要带她回宅子了。 室内总比在室外舒服,她烤着火,也不怕冻手冻脚,陆道莲打算把人哄睡了再离开。 宝嫣知道,岁除陆道莲得陪汉幽帝出席家宴,她虽然失落,却不勉强。只是相处的时间太短,她很不舍就这样跟他分开。 陆道莲问她话时,她还闹了小脾气,不肯应声。他说什么,她都不答应。留恋的情绪十分明显。 没见过这般缠人的宝嫣。让她放下戒备,将一颗春心放在他身上,原来是这种滋味。 特别的娇怜,叫他整个人仿佛都被她捏在手里,攥紧了,每一丝心神都有她的痕迹。陆道莲: “真是要了我的命。” 宝嫣走到一半不走了,眼珠如星,幽怨又明亮地凝视着他,贪心地道: “我还要你陪我。” 陆道莲被她环住腰,轻声问: "怎么这么黏人。" 宝嫣把脸埋在他胸膛,不施脂粉,蹭着他身前衣襟,软绵地叫他, "夫君……"一声声的,要甜断肠了。 "不要走。" "不许你走。" 陆道莲很轻巧地把人抱起来,宝嫣还闹腾他,小腿挣扎,捶打陆道莲的肩膀胸膛,娇声怪罪他,"你不要我了,你把我送回去,不要我了。" "小没良心。" 谁说他不要她,陆道莲倒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可她心思总是善变的,宫里待久了,她要是遇到几个不长眼的,叫她几声良娣,她肯定受气。 到时候想回苏家,还不是要跟他闹,他若是一直待在苏家,苏巍山等人肯定先坐不住,要请他回宫。 到时候哪怕不来请他,也会试着去找宝嫣,劝她别太缠着太子。 > “回去。” 陆道莲垂眸直视别扭的宝嫣,在她头顶上方道: “你说胡话,我得回去教训你两下。”他示意地拍了拍她的臀,宝嫣一下就明白了,又羞又恼地瞪他, "你坏。" “你太坏了,你还要打我。”她挠他的脖颈,指甲刮着那明显凸起的喉结,一边娇滴滴地倾诉,一边埋怨使坏, "你打我,把我打坏了怎么办?" 陆道莲被她弄得不大舒服,喉结那比较敏感,被人挠了是很痒的,结果宝嫣还特意刮他,那意味 就不一样了。 他眼神变得危险,带着一丝狠意抱紧她道: “坏掉?连桑都扌桑不烂,怎么会坏掉。” 如雷贯耳般的下流话,让宝嫣在风中涨红脸,失了神,嗫嚅许久都不敢再发声, "你你……"当街没法惩治她,还冲他撒娇,冲他放肆,陆道莲借着一句糙话终于抒发出心中暴戾之气,她根本不知道,何止她不想回去,他更不想把她送回苏家。 这夜色浓郁,他心底的想法,也黑暗无比。 要不是知道她会伤心,他早就不管不顾,把她塞到一个隐秘无人知晓的院子里关一辈子了。 就当他还有点良知。陆道莲对在他怀中轻颤的宝嫣道: “再等等,很快,很快夫君就去接你。” 宝嫣被送回房里,为了让她有个好眠,陆道莲伏在她裙下伺候了一通,要帮她找到极乐才走。那时宝嫣好长一段时刻,沉浸在登天的愉悦中,借着她的手,陆道莲自己也解放了出来。 宝嫣精疲力尽,被双臂抱着乖乖哄睡过去。 陆道莲在她榻上坐了一宿,天亮才将温柔小心地将宝嫣放回被褥中。等避开苏家的下人,他与一行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倒是宝嫣醒来怅然若失,还发了好久的呆。一会失落,一会甜蜜,一会极难为情地把脸埋进被子里。 …… 时间不早了,陆道莲刚回宫,就被汉幽帝派来等候的人毕恭毕敬地请了过去。 殿外仿佛还残留着惩治过的血腥气,室内还更换了新的地毯,精力不济的汉幽帝闭着眼,额头上搭着白巾,听说太子来了也没反应。 不睬不理,这样子瞧着倒像是睡着了。这种罚站的形式,透露出来的冷漠和无视, 似乎对陆道莲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感觉不到难堪。 他在昭玄寺,常忤逆普诗弥,惹他舅舅生气,罚站都是三天两头的事,戒尺和诵经才是家常便饭,有一回普诗弥气急了,还曾罚陆道莲去后山菜园帮僧人挑水挑粪。 他人去了,事后不停洗手的却是庆峰,当晚还将一身粪水味的庆峰赶去睡大通铺,气味消散了才能回院子。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片刻。 汉幽帝终于摘下头上白巾,虽然气息无力,却始终留藏着帝王威严,质问陆道莲, "你干了好事,却一声不响地溜出宫,是真以为朕抓不到你把柄是吗?" 陆道莲眼也不眨地回道: “父皇说的‘好事’是指什么,儿臣听不明白。” 汉幽帝猛地将白巾砸过来,陆道莲嫌脏,竟躲了过去,他身上还闻得出女娘家的脂粉香,他舍不得让这气味被别的东西玷污了。 这一幕被汉幽帝瞥见更加龙颜大怒,指着呈放在桌案上的折子密报,厉声训斥: “还敢装傻,梁美人秽乱后宫之事,难道不是你背后操作的,折了梁氏一党,下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