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寻我。" 宝嫣诧异地看向眼前恢复成得道圣僧模样的陆道莲,他说这话好生有意思,她赶他走都来不及,为何还要去寻他。 他曾向她许诺过,若是遇上什么搞不定的事,只需去找她,他必会帮她解决。可她到入夜了,还未行动,反而一昧忍受着那个庶女的气,与世无争地睡着了。 陆道莲一看宝嫣茫然懵懂的样子,就知道她怕是忘了,亦或是听了晏子渊的话,对他的承诺置之不理,丢弃到一旁。 陆道莲不妨再耐着性子,提醒她:“那庶女对你万般挑衅,你都不生气么。” 若是生气,难道不该拿出那天夜里像对待他的态度那样,斥责庶女目无尊卑,一个侧室如何敢在主母跟前大言不惭,气势嚣张。 她大可狠狠惩罚折磨她。可偏偏此女,她有那样的权利却不去做。 这回宝嫣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问,她受了委屈怎么没去找他求助帮忙。他或许还在那间佛堂,就在那等着她去哭诉。可是宝嫣没有,于是他只好亲自来了。 她含怨地扫陆道莲一眼,扭头到一旁,轻声道:“我为何要与她计较这些?她的出身已够可怜了,难道就因为我是主母,就能肆意行使权利?" 胡人和汉人一样有好有坏,而生下的混种两边都不讨好,兰姬说她受到过不公的待遇,她信,相信与她有一样境遇的混血还有许多。 她是正室所生,称得上正统,身份地位上来说就已经和她不一样。 她未曾受过她遭遇过的对待,也就无法感同身受指责她,她有怨亦是正常,不足以到万分可恨的地步,让她痛下杀手。 主母的权柄、正统的身份自然是好的,她拥有了,却不代表她就要肆意挥霍,就像陆道莲他武力高强,来路莫测。 他有掌握杀伐的能力,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只要惹他不高兴,他就会送对方去地狱。他没有怜悯之心,没有原则,哪怕蝼蚁,哪怕强者,他都杀得。 而宝嫣,位高权力大,在面临弱小前就更要谦逊审慎自身,是否能随意凭借喜怒去惩罚人,若是经不起权利的诱惑,跟陆道莲似的大开杀戒,那叫暴戾。 与她做人的德行相悖甚远。 陆道莲哂笑,她居然对 一个欺负她的庶女心生怜悯,觉得对方弱小。 她也不看看她自己,在他跟前,谁才算是真正的弱小可怜。她是真菩萨,他是假佛陀。 宝嫣:“你笑什么。”她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他为什么要一脸嘲笑,又要一脸想侵犯她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敢直视他眼底暗藏的火星子,抬手指向门口: “你快走,谁许你来的,晏子渊为何还会放任你留在府里?" 她不是说过,要赶他走吗? 陆道莲垂眸,眼神落在她蜷起的玉足上,沉默不语,她察觉到他目光的异样,紧张地往里躲避了下。 “晏子渊那般对你,我还以为你会像憎我一样憎他,忠贞不屈,哪怕和离。” 宝嫣听他说话,陆道莲正好掀起眼眸,定定地盯着她,“是因为他事后流水般为你送来诸多好处、金银珠宝,才使你屈服于荣华富贵之下,不与他发火计较的么?" 想必他也听到了府里那些恩爱传闻,发觉她事后没有大闹一场感到奇怪吧,宝嫣不做解释,任由他误会自己。 他还说晏子渊,他自己也欺负了她,有什么资格说教别人? 都是一丘之貉。 "你很喜欢那些东西么?"哪些东西,是说她收到的金银珠宝?陆道莲:“若我也送你一样东西,你是否下回见了我,能有几分对晏子渊那样的颜色。” 宝嫣惊愣,万万想不到他会这么说。 她收在被子里的脚,忽然被一只手重新摸到了,他抓着她的玉足,极为轻松地就将宝嫣拖了过去,在他身边坐着,双腿搭在膝盖上,玉足被他大手紧缚在五指间。 陆道莲火力旺,是常人说的阳气十足,宝嫣脚心像被架在火上炙烤一样,灼灼的,如坐针毡,想逃都逃不掉。 倏然她脚上一冰,好不容易来了些不同的触感,却发现是陆道莲给她的玉足套上了一串黄澄的玉珠子。 这可不就是他平日里戴的背云上面的念珠,取下来一小部分给她了,大小和他手上那串漆鸦色的一样,他绕了一圈半,宝嫣须得松垮地缠上两三圈才行。 陆道莲注目认真地看着宝嫣纤细的脚腕,佛珠在白皙皮肤下越发显得黄澄剔透,有种贵气玉制的光泽感。 他看了好一刻, 掌心紧贴她的足底,大手时轻时重地地揉捻着,直到似过了心底那满足的隐晦的瘾,才抬头问宝嫣,“喜欢吗?” 宝嫣在他眼神中,根本撑不过瞬息,就会被陆道莲带得呼吸急促,浑身发热。 “你,你拿走,我不要……”他以为跟晏子渊一样,送点东西给她,就能弥补那天夜里的冒犯了? 晏子渊在她那,是局势所逼,迫不得已。 可他呢,无缘无故,无名无分,她收他礼物做什么。 她态度坚决,甚至想将脚腕上的东西扯下来,而陆道莲当即挥开她的手,更一手紧握她的玉足,直接往上抬高了些。 宝嫣的腿猝不及防悬空,腰也不稳了,纤细的双臂撑不住身子,猛地倒在榻上,娇艳的面庞上,一双微微冒着金星水光,泛着淡淡湿意的眼睛,惊恐万分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