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其实也并非是无心的。 晏子渊说新妇对他两眼发直,眼里泛春,他试探试探。说出口的话宛若泼出去的水,收不回。 伤害已然造成,不管是不是有心无意之举,陆道莲都暂且不想逼得新妇怨憎远离他。唯有事后予以她些许补偿。 只是苏氏女闭门不出,二门不迈,像只缩头乌龟,事后竟然没来找他质问算账 。 陆道莲便想出挟持她婢女的法子,让她自投罗网。一只猫儿,是他送的,她怕是不会有多重视在意。但婢女可是情同姐妹的。 苏氏女不能不来。 估摸着她应当还不知道贴身侍候的人不见了,陆道莲差人去给毫不知情的宝嫣传递消息,并且嘱咐: "把她家书一并拿来。" 庆峰一头雾水,家书有什么好看的?师叔已经到了对那新妇事无巨细,连这点东西都有摸透的程度了吗。 宝嫣前脚刚走,她房内的写好就收进匣子里的家书,被人悄无声息地偷梁换柱了。也就是她后脚刚到令她熟悉且抗拒的烧雪园。 夹带着一腔担忧怨气,秀美小脸绷紧,纤细五指捏成掌心的宝嫣刚在屋外站定。里头的陆道莲也正好一目十行的翻看完一匣子家书。 也是字如其人。字迹秀丽端正。 如果不是满匣纸张,十有八-九都写着:秃驴大乌龟,多行不义必自毙。真要让人以为,是什么惹人热泪盈眶,思念满怀的家书了。 宝嫣在外头娇声喊:“我来了。” 家书在屋内飞满天,一张接一张落地,陆道莲在椅子上稳坐不动: “你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