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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3)

今天是王跃恒生日。

不凑巧前阵子他父亲因病入院,当爹的大病未愈,做儿子的也不好开party大肆庆祝,说是叫上几个朋友“小过一下”,他在圈子里吃得开,一场随便举办的生日会也热闹非凡。

侍应生时机掐得很准,推着两座六层高的华丽蛋糕进入包厢。白色长餐台上,浅金色香槟注入叠放的玻璃杯塔,酒香潺流。

竹竿撂下手上没打完的牌局,拿银勺清脆地敲了敲酒杯:“别玩了别玩了,切蛋糕。”

蛋糕推至包厢中央,吊灯绮丽的光打下来,众人端着香槟杯聚拢到寿星周围,有人递上精心准备的礼物,王跃恒笑着将烟从嘴里拿下。

“上次出差路过日本,顺手给你带了个纪念品,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手机在手心嗡嗡震动,叶嘉宁看了眼王跃恒方向,他笑着举起酒杯:“你的礼物我哪敢嫌弃。谢了。”

她关掉计时器,借着人多抬脚打算离开,正跟人应酬的王跃恒后脑勺却长了眼睛,手一伸,轻巧拦住她的方向。

叶嘉宁抬眼,他脸上挂着淡笑,口吻仿佛只是关心:“去哪呢。”

他手臂横伸过来的位置相当巧妙,强势地阻拦住去路,看起来又像是来搂她。

叶嘉宁撤开一步:“五分钟已经过了。”

“那就再等五分钟。”还是那副温柔的语调,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式:“今天我过生,陪我吃了蛋糕再走。”

像是没察觉到她在刻意拉开距离,或许察觉了,只是根本不在意,王跃恒手伸过来揽她的肩,灰衬衣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带出两分若有似无的皮革调香水味。

豺狼披上温和的外衣,本质依然不是纯良的食草动物。

他在有限的耐心里哄着叶嘉宁,用“哄”其实不准确,不如说是逗弄一只暂时还算喜爱的小动物,看它露出牙齿觉得可爱,但不能真的咬在他身上。

叶嘉宁手指攥着手机,面无表情盯着他的那半秒里,权衡了得罪他和忍耐的两种结局。

她的毛衣价值比不上这里任何一个人身上的零头,白色马海毛看起来却很柔软,王跃恒的手就要落上去。

硴啦硴啦——

一阵剧烈刺耳的破碎声簇然打断房间里热闹的氛围。

灯光下波光粼粼的九层香槟塔突然坍塌,数百只玻璃杯翻倒坠落,在地板上砸出连绵不绝的脆响,玻璃碎片迸射满地,浅金色酒液从白色餐布上四溢流淌。

桌旁的人匆忙闪避,慌乱间撞了另一人,另一人又踩到身后的高跟鞋,女人尖叫一声仰倒,撞翻推车,两个六层高的蛋糕如多米诺骨牌,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和捂嘴中轰然摔到地上。

“嗳,蛋糕——”

“小心!”

“啊~~~!”

一时间乱作一团。

王跃恒始料不及,被竹竿及时拉了一把,才没被奶油蛋糕砸个满身。

他扫过满地狼藉,转向香槟架时唇角哪还剩半分笑意:“怎么回事?”

离餐台最近的女人惊魂未定,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又被当头质问,迟钝片刻才反应过来为自己辩解:“我、我不知道……它突然就倒了……”

王跃恒正要发作,听见有人惊恐地喊了一声:“霍爷,你的手……”

他目光触及桌旁倚墙而立的人,顿住。

霍沉垂眸正看着自己的手,他袖子上溅了酒,捏着浅碟香槟杯的手背被碎玻璃划破一道,汩汩冒出鲜血。

空气霎时安静。

在场所有人心都提了起来,大气不敢出。

王跃恒瞥见那抹刺眼的红,怒意瞬间收敛:“砸到你了?”

“你觉得呢。”

他眉宇间攒着显而易见的厌烦,随手捡起餐台上叠成天鹅状的白餐巾擦血。

“别用那个擦,小心感染。”王跃恒顾不上问罪,转头吩咐:“去,叫人拿医药箱过来,再找身干净衣服。”

竹竿正愣着,闻言哦哦两声,正要走又被王跃恒拉住:“要新的,没人穿过的。”

他应了声,转身赶紧去叫人。

王跃恒交代完回头,霍沉已经将手上的血擦干净,染上鲜红血迹的餐巾被丢回餐台,他把带着伤口的手揣进口袋,抬脚往外走。

王跃恒微顿:“这就走了?”

大概被扰了心情,他侧脸沉冷,撂下兴味索然的两字:“没劲。”

他踩过一地玻璃碎片,在咔嚓咔嚓的细微碎裂声里走出去,其余人面面相觑,自觉让开道路。

王跃恒拧眉扯了扯领带,烦躁的动作里压着火,但没开口留。

他想走没人留得住。

与其多那几句嘴惹他不快,不如好生把人送回去。

一句“我找个人送你”滚到唇边募地止住,王跃恒想起什么,环顾四周。

遍地玻璃碴子与泥泞酒渍,洁白奶油被踩成不堪入目的颜色,沾染好几双昂贵鞋子,富丽堂皇的包厢几乎变成灾难现场。

一片乱糟糟的环境里,不见叶嘉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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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宁趁乱离开包厢,转过走廊从楼梯下楼,经过二楼时,对面一间包厢的门恰好开启,走出来的女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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