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电视,好像她还不如那只趴在石头上打盹的狮子有吸引力,叶嘉宁从他前方走过,取下已经充进一半电量的手机。 她靠着桌子摆弄手机,几分钟后抬头,才发现沙发上男人的视线早已不在电视上。 他靠在沙发里,松散懒怠的姿势,黑眸盯着她,不知何时开始。 就像打盹中的狮子,在你没留意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叶嘉宁和他对视了会,看看他手里的发圈,知道这人捡到东西就据为己有的习性,所以问他:"发圈可以借我用下吗?" 他抬手: “你说这个?” "嗯。我要扎头发。" 霍沉将发圈从手指上摘下,然后放回口袋,答得很干脆: "不可以。" 她实在不理解这种黑皮筋有什么独特的魅力值得他囤积成癖,这么有钱不如去买一卡车回来玩,好过总是捡她的不还。 叶嘉宁握着界面上小车已经在移动的手机: “我叫的车到了。” 霍沉往后靠到沙发上:"不睡了?" “我应该没说要睡。就算我说过——”叶嘉宁拿起包, "我也未必讲真话。" r />她走的时候霍沉没阻拦,只是坐在那里用一种情绪不明的目光看着她。叶嘉宁走到门口才听到他开口,照旧冷倦的嗓音: "伞下次再还。" 叶嘉宁走到门口,拿起那把被丢下的黑伞,撑开。他怎么确定一定有下次。 回到宿舍时间已经很晚,下雨天宿舍走廊总是堆满沥水的雨伞,叶嘉宁随手将黑伞放在角落。在一片缤纷如彩虹的折叠雨伞中,那把长柄黑伞竖立在墙根,冷酷高贵得格格不入。 张露已经睡下,听到她开门的声音又坐起来,在被窝里打着呵欠问: “怎么只有你自己先回来了。party好玩吗?我还没去过她们家,听说是个大别野。" “挺好玩。”叶嘉宁问她, "怎么没跟她们一起去玩?" 张露挠了挠脖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 “我不知道你也去……我就是觉得我总跟她们在一起,有点孤立你的感觉,不太好,而且她朋友多嘛,葛裕如跟她关系比较好,她去就行了,反正礼物我兑了钱,心意尽到了。" 叶嘉宁原本以为是她忙着学习,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顿了下,挺温和地看着她说:“我不会那么想。" 早晨起来头有点痛,量了体温没烧起来,叶嘉宁没当回事,一整天忙碌。 下午接到张医生的电话,□□匹配结果很理想,电话里张医生问她: “肾-源不等人,如果你们不用的话会马上顺位给下一个人,当然以后还会有机会,但是错过这次,下次再有合适的□出现是什么时候,谁都不能保证。" "你现在必须做决定了。" “不用考虑,我要。”叶嘉宁刚刚赶完两篇稿子,在补要交的作业,握笔的手捏了捏发胀的额头, "你准备手术就好,钱我会尽快准备好。" 张医生反倒踌躇: "嘉宁啊,要是太勉强……" “不勉强。”叶嘉宁说, "我可以的。" 挂断电话,她把没做完的作业和课本收起来,背上包去医院。 到病房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天色擦黑,没进门便听见隔壁床阿姨的唉声叹气,似乎在劝说谁:"你要不还是跟孩子商量商量……这么大的事……我知道你怎么想的, 但是嘉宁她……" 叶嘉宁推门进去,看到叶茵站在病床前,她身上的病号服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因为消瘦而显得过于宽松了许多,她正弯着腰,往一只行李包中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