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系晚上上的就业指导课,那位男老师喜欢侃大山,拖了几分钟才将原本就不多的内容讲完,叶嘉宁背着包出来,像往常一样坐上车。 霍沉递过来一杯奶茶,她有点意外,这种行为对大学里的男生来说再正常不过,不知为何放在霍沉身上却有种难以言表的违和感。 接过时杯里还是热的,她说: "谢谢。" 西侧门外餐馆多,唯一的一家奶茶店因为占尽先机生意一直很火爆,听说老板是一位没考上宜大的高考落榜生,后来靠着这家店给自己买了车和房,为了榨干每一位大学生的消费能力,每天都营业到晚上十一点。 这家店做的最出名的是芋圆系列,霍沉买给她的桂花云顶奶茶是新品,叶嘉宁之前没喝过,入口是很清新的口感,辅以桂花清香,无论是茶底还是牛奶都不会太厚重。 她喝到第三口时,听见霍沉问她: “甜吗?” 叶嘉宁点头: "挺甜的。" 她不论是吃东西还是喝奶茶都很慢,小口小口地,一边喝,一边一心二用地拿着手机跟人聊天。 霍沉看她一眼,没说话,目光又转开。 麦穗今天的社团活动遇到了奇葩,她脾气一直很好,很少见地被气得连发十条语音,叶嘉宁把手机放到耳边听她的吐槽,喝了口奶茶后习惯性舔了舔嘴唇。 车窗开得更大了些,夜晚微凉的风吹进来,街边霓虹从霍沉高挺的鼻峰一闪而过,他单手掌着方向盘,左臂搭在窗上,过了会抬手揉了下耳垂。 到港域天地时,叶嘉宁的奶茶还没喝完,拎在手里。 一路忙着陪麦穗聊天,没注意霍沉,跟在他身后走进电梯,在明亮的轿厢里一抬眼,才发现他一只耳朵有点红。 以为又是荨麻疹发作,叶嘉宁把正在听语音的手机从耳边拿开:“你的过敏还没好吗。” 霍沉侧脸冷淡得要命,连看都没看她,目视着前方的电梯门:"好了。怎么了。" “你耳朵很红。”叶嘉宁盯着他耳朵看,怀疑是不是他前几天没好好吃药,其实没完全好。 空气似乎在某个地方凝滞了一瞬,霍沉喉结动了下,声音比刚才还要更冷酷,两只手很拽地揣着兜: "那就没 好。" “回去记得吃药。”叶嘉宁低头点开麦穗又发过来的语音。 电梯一到霍沉便走到前面,进门后径直回二楼卧室,叶嘉宁靠在玄关又跟麦穗聊了几分钟,一直到她心情好起来。 跟麦穗互道了晚安,她将手机放进口袋,从冬叔存放医药箱的柜子里找出氯雷他定掰了一颗,倒了杯温水,一起端上楼。 她敲了两下门,霍沉过来开门时,她往他左耳看了看,红色还没退。 她把药递过去,霍沉神情微妙地和她对视了两秒,什么都没说,接过药放进嘴里,然后拿起水喝了口一起吞下。 他像是在完成任务,放下水杯之后问她:“可以了吗。”叶嘉宁问: "起疹子了吗?""没有。"他说。 叶嘉宁又道: "痒的话不要抓,不然会像你耳朵这样越抓越严重。" 霍沉一手撑着门,把头偏到一侧,像是有点窝火但又不知道在窝什么火,下颌线清晰而郁闷,喉咙里闷闷地“嗯”了声。 周五叶嘉宁带了很多资料回来,参与的大创项目马上要结题答辩,她带了实验数据跟参考文献回来看,想在这个周末把论文的提纲列出来,写个初稿。 吃完晚饭她便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到客厅,帆布包里摊出来一堆资料。霍沉没下楼吃饭,叶嘉宁抱着电脑忙碌时,他从楼梯上走下来,坐到她对面。 叶嘉宁忙起来总是很专注,不知道也没注意霍沉在干什么,心思全在自己的论文提纲上。 霍沉什么都没干。 蓝总发了一份项目企划给他,希望他能抽空看一看,霍沉拿着平板坐在沙发,叶嘉宁抱着电脑敲敲打打的一个小时里,他的目光只在那份据说很重要的企划书上停留过短暂的几分钟,其余的时间里他撑着太阳穴,盯着对面的人,她比企划书要好看。 她抱着电脑坐了一会,似乎觉得姿势不舒服,踢掉小羊拖鞋将腿盘上沙发,电脑放在腿上用。 她在家会比在外面放松一点,今天没扎头发,看书时嫌垂下来挡视线,又懒得上楼去拿皮筋,从笔袋里抽了支中性笔,将头发束成一股绕了几圈后簪住,碎发固定不稳,颤颤巍巍地挂在耳上。 霍沉的视线轻轻落在那,像蝴蝶扇动的翅膀,将那缕发丝惊扰 得掉下来,柔软地滑至唇边,用她的小手指勾住拨到一旁,它不甘寂寞地很快又悄悄飘回来。 叶嘉宁弄完提纲,腰坐得有点酸,她放下电脑去倒水喝,顺便活动筋骨。饮水器清澈的水声里,客厅的人毫无预兆地问了一句: “接吻怎么收费。” 搬到这里的第一天是带着防备的,只是叶嘉宁没意识到自己这几天里已经慢慢放松了警惕,以致 于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茫然地回过头: “什么?” 霍沉低下头摆弄手机,她一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如果没听错,他怎么会问完那种问题又像无事发生? 叶嘉宁狐疑地转回身继续接水,听见身后真皮沙发发出微弱的声响,是霍沉站起身的动静。冷雾般的气息伴随着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从背后靠近,她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到已经逼近的霍沉。他个子很高,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就连投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