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宗—— 但万灵大阵惊天血案出世,天衍宗覆灭,如今的仙门巨擘便只剩下玄门一座。故而今后,也只能在玄门了。 玄门当日雷厉风行,几乎是一夜覆灭了天衍宗,惹得天下风雨,议论纷纷。 虽宗门溃败,但天衍宗毕竟是昔日的两大仙门之一,弟子逃散无数,更有许多下属的小宗门曾与之亲近。 也是因此,最近几个月里,门外关于玄门独断专行,试图控制凡界所有仙门、只听他们一家之言的传论,从未停歇过。 但玄门的长老和弟子们都没放在心上。 —— 玄门稳坐仙门之首已是数千年,门内早已习惯了这一点。 多数弟子高傲惯了,在他们心底看来,即便那些小仙门再多不满与议论,这仙门之首的位置一日不易,他们便一日要乖乖憋着,恭恭敬敬,以他们玄门为首为尊。 如此一来,来客中,那些原本就心怀不满的小仙门世家的长老们脸色更不好看了。 宗主峰,百丈广袤的星台之上。 大会还未开始,来客们列席两侧,气氛已经有些暗流涌动。 时琉作为宗主峰的亲传弟子,在掌门晏归一的身后弟子坐席里,敬陪末座。 但道门大比之后,她的风头在如今天下仙门的年轻弟子间,可谓最盛,即便是挖个土坑把自己埋一半,也没法逃过那些四下寻她的火眼金睛。 趁着这会还未开始,不少小仙门的弟子都在往这一角里凑。 更甚还有个别仙门长老,领着自家徒弟后辈过来与时琉见面,言谈举止间透着一股子凡俗世间做媒人的嘴脸。 时琉悟性最高,剑道愈强,但在如何与人相处打交道方面,大概宗主峰上养的仙鹤和鹅都比她强。 于是,当晏秋白从后山归来,就见到被“埋”在人堆里的小师妹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 晏秋白觉着好笑,但又不忍看她再被折腾,便在外围清了清声:“诸位。小师妹尚有要务在身,烦请礼让过往。” “……” 被耽误了亲近这位玄门未来天骄,围着的人们自然是不满的。 但一扭头,看清说话的是晏秋白,再有多少不满也都咽回去了—— 面前坐着的是未来天骄,可开口这位却是名副其实的年青一代中的第一人。当年风头之盛,向前放眼百代,从无前人能在同样的年纪达到与他相近的声名。 若非近些年晏秋白愈发自晦自藏,修为更是多少年停在天境巅峰一丝不进,那这天下清名,大约还没人能从他这儿争走分毫。 曾与他齐名的紫辰仙子也不行。 为此,没少有人议论,说晏秋白自晦声名,就是为了给这位紫辰仙子让道。 往事已不可考。 但晏秋白往这儿一站,他们就半点亲近攀附的念头也不存了。 有一个算一个,纷纷告辞离开。 时琉身周立刻就清了场。 被困得脑袋都晕乎的时琉十分赞叹,直直盯着晏秋白从前面过来,绕到桌案后,在她身旁坐下。 “师兄,”时琉比划这圈空地,“你怎么做到的?” 晏秋白斟了碗茶,放到她面前,声线温和带笑:“可能我比较凶吧。” “怎么可能,”时琉捧起茶碗,“你若还凶,那世上就没有温柔的人了。” 晏秋白拿起自己茶杯的手指一停,在杯沿上轻摩挲了下。 几息后,他微微笑着:“以貌取人会吃亏的。” “?” 时琉入峰三个月,如今最是相熟的便是晏秋白和林叔了,和他说话也早没有最初的拘谨。 闻言她就轻皱了皱鼻尖,不太相信地扭头过去看他:“那师兄是如何凶的呢。” “等将来一同下山历练,”晏秋白轻碰她茶盏,笑答,“师兄凶给你看。” “…哦。” 时琉低头,藏起那点期盼又怅然的心绪,捧着茶杯抿水去了。 这方角落正是周边关注的最重点。 见了师兄妹两人相处的场景,其余角落不少人已经在窃窃私语起来。 “玄门内都盛传,这位小师妹要取代紫辰仙子的位置,看来未必是假啊?” “你忘了?前两日道门大比刚结束,晏秋白可是亲自下场,当众把封十六抱走的。” “我也看到了!当时紫辰仙子还吐血了呢!” “难道说,晏秋白和他这个小师妹才是未来道侣?” “有可能啊,不然之前都说玄门与时家联亲,怎么最近一年里反倒是一点动静都没了?” “……” 不多时。 仙门大会便正式开始。 与之前在星台上办师传大典时的流程相差无几,只不过这次还多了一轮祭天之礼:与宴仙门各出代表长老,玄门则是掌门晏归一与他座下大弟子也是未来少掌门晏秋白,共同到星台最上的祭台作礼。 时琉有样学样,站在角落里,跟着台下众人行礼祭天。 正在一片肃穆的寂静里。 时琉忽然感觉,自己的裙角被什么东西拽了拽。 力道不大,但很明显。 时琉趁着躬身的角度,往裙角一看——地包天正咬着她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