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皇帝的怒火?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在正院里,秦芙瑜不小心跌到了他的怀中。他扶了一把,也就扶出了这么个主意。 “是臣自作主张,请陛下降罪!”卫智春又砰砰磕头。这一回庆明帝总算是稍稍松了眉。这种事,只需把人叫来一验便知,卫智春应该没有说谎。 若真是如此,反倒是难为他的一番苦心。庆明帝摆了摆手,止住了卫智春继续告罪的动作,沉声 吩咐田林:“去验!” 大太监田林忙去了,不多时回来恭声告禀:"嬷嬷瞧过了,秦姑娘却还是处子之身。" 庆明帝这方缓了神色,将话本子一掷在桌上,叹道:“怪我叫这东西弄昏了心神。” 卫智春急急接话:“怎么能怪陛下,是那妖物太会挑拨人心!” 话题终于如他所想转移到了沈云西身上,“陛下,那话本子一出,臣就觉出不对劲儿了,便特请了道长高人到府中一观,又去了城郊庄子一算,不想几位大师竟异口同声直言鬼气冲天,有妖孽作祟!微臣敢以命作赌,那沈氏并非真正的二皇子妃!" "妖鬼之徒扇惑人心,而今又缠上了二皇子殿下,可见所图不小!说不定便是冲着灭我国基,毁我大梁来的。陛下,您万不能容下此等恶鬼啊!" 卫智春面红耳赤,他越说越顺口,中气也越来越足,打着替天行道的 大义招牌。 他当然知道,仅凭他的几句话和几个和尚道士之言,完全不能将沈云西真的定性成为妖孽。 他只是用这种气急败坏的姿态,挑起这个由头,庆明帝惯来看不惯殷家和二皇子,他自然会顺杆子往上爬,怎么也得叫那两口子掉一层皮! 庆明帝听得眉上结成了疙瘩,往他一瞟,果然没做特别的反驳,只让他去侧殿暂坐,又将他带来的大师们招了进来,并着人去明王府传唤沈云西。 御前太监领命去了,画面也到此为止。沈云西看得津津有味。 不得不说,卫智春在与庆明帝相处这一条道上,活脱脱是根老油条,心思把控和行为测算得很到位。 这俩老家伙凑一起,怎么看怎么滑稽。明面上君臣相和,其实都在各想各的。 明王府离皇宫不算特别远,马车一路畅通,也就行了小半个时辰。沈云西在皇城门口下去,随着御前太监往紫宸殿去。 还未到地方,她却先看见了站在白石“已”字栏杆边的卫邵。卫邵今天穿的一身霜色的外衫长袍,风灌了满袖,面目冷淡的半垂着眼,湛然若神。 季五年与他耳语了两句,他方抬眼来,看到了被侍卫太监迎面带过来的沈云西。 卫邵举步过来,与那御前太监说了声:“请且稍候。”在对方连声的"不敢" "您客气了"之类的话语中,避开众人耳目,将沈云西牵到了一边。 “今日天凉,怎么也没多套件衣裳。”卫邵握了握她微微发冷的手,低眉轻声说道。 沈云西有好几日没见到他了,她有些高兴的仰起脸说:“我不冷,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看你好像吹了半天风了。” 卫邵端看她,笑道:“我在这里等你。等你来,也等你一会儿出来。” 沈云西闻言也笑,嗯嗯直点头:“那你等我,等会儿我们一起去仙临居吃午饭吧。”她应该很快 就可以搞定了,正好可以赶上饭点儿。 卫邵却不如她轻松,应了好,面上含笑着目送她进门去,就压下了眉角,沉冷的立在外面。 沈云西一进入正殿,后头的大门就被两个内侍拉关上。 内里倒也不算昏暗,卫智春请来的道士和尚分站成排,挡在御案之前,身穿重甲的 两列禁卫配着长刀分列左右,俱都严正以待,一派肃杀威势。 庆明帝就坐在上首,神色不明地俯视着她,两道视线如同两柄鸡毛掸子,在她周身来回敲扫打量。 沈云西只做不知,向他做礼后,便佯装好奇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又垂埋下头:"不知陛下传唤臣女所谓何事?" 庆明帝没叫她起,将话本子丢到地上,不咸不淡地问道:"这是你写的?" 沈云西回道:“是。” “你写了不少东西,关于秦氏的、关于宋驸马的、关于你父亲的、齐家的、安国公的……你好像总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庆明帝目光陡转锋利,尖锐如刀。 "知别人所不晓,这是一个好本事,但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本事。" 他指了指阶下的道士和尚,“安国公状告你,说你是孤魂野鬼,强占人身,意欲为祸朝纲,你怎么说?" 沈云西呀了声。 庆明帝便见那女子惊讶地怔了一瞬,好笑又气愤地睁大了两眼,大声说道:“安国公血口喷人。什么孤魂野鬼,我要是孤魂野鬼,我头一个把他撕碎!" 就听她俯身——俱禀道:“臣女确实写了些话本子,道了不少隐秘。但那都是臣女私下查探来的,或是从别人口里听来的。安国公之言实在是不经之谈。" “第一本书里的关于秦表姐下药之事,事关己身,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不知晓吗。至于秦表姐和安国公婚前苟合,他们做得并不周全,连卫老太太都清楚,只要有心一查便知了。" "关于宋驸马的,在福昌长公主府里,我就说过,他脑子有问题,爱我爱到无法自拔,常在我面前发疯的,那些事,事无巨细都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