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接着几天,奈奈子都遇上了太宰,然后很默契的跟着去审讯。越到后面,太宰判断的速度就越快,奈奈子明白,他就是在演示给自己看。
在审讯过程中,他有时候也会问奈奈子,奈奈子的回答大部分是对的,比起学习,这更像是一种直觉。
在旁观太宰前辈审讯之前,她虽然能感知到情绪,但并不清楚那些情绪属于什么,只能确定产生情绪的人对她是不是真心,是好心还是坏意。
在经过太宰的演示之后,她迅速明白自己那些直觉的由来,他们各种动作对应的情绪,奈奈子从来不会错第二次。
当她知道那些人的情绪,学会读取他们的想法,她开始不再恐惧,虽然她还是无法理解,至少她会判断,站在客观角度上的她判断的非常准确。
她有点喜欢上这个游戏了。她很好奇,人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欲望和想法,他们的恐惧、欲念、暴力,他们人性中的善于恶,在那里,都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也都一样。
所以猜测他们下一步的动作、表情、回答,猜测他们心里的活动,根据微小的线索猜测他们的出身、经历,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
她发现,她的每一个语气变化,她的表情和每一个停顿,其实可以给他们带去压力,成为击垮他们心理防线的一部分。
奈奈子对中原中也隐瞒了见到太宰的消息,他又没说出口不让她接近太宰前辈,她只是根据他的反应猜测而已。
虽然这样,还是有点心虚,但很快,满足好奇和得到自己感兴趣的知识这两点掩盖了心里的不安。
到了第十天,当太宰把犯人交给奈奈子,她已经只凭借自己的语言和判断得到想要的信息。
奈奈子看向太宰,她眼里是纯然的喜悦,像是打通了一个游戏的某一关卡。太宰站在审讯室昏暗的角落里,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模糊感觉他好像在笑。
她看到太宰前辈,虽然觉得他教自己这么多她应该感激,但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内心就控制不住的警惕。
太宰拍了拍手,“不错,要是我手下的蠢货也和奈奈子一样聪明就好了。”
虽然警惕,奈奈子却并不害怕他。按理说,这个人应该很危险,但她只能产生警惕,却不会恐惧。她也对自己的这种情况感到迷惑。
难道她是恐惧笨蛋吗?因为预测不到他们的脑回路?
“都是太宰前辈教的好。”奈奈子笑着道。
在昏暗的囚室里,狰狞的刑具旁边,身边的犯人失魂落魄,她的笑依旧那么纯净,眼睛里没有任何阴霾。
太宰觉得,这是个比自己疯的更厉害的小怪物。
“快点记录口供吧,过一会儿黑漆漆的小矮子就要回来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自从第三天开始,太宰就把那个记录的人赶出去了,现在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和那个被审讯者。所以口供只有她来记了。
“哦。”奈奈子从审讯状态中走出来,有点想不起记录的纸笔被自己随手放到哪里了,转着圈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在她记录的时候,太宰跑过来好奇的问,“奈奈子看起来完全没有影响呢,你难道不会对他们的遭遇产生同情,或是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感到恶心吗?”
奈奈子对上他仿佛涌动着什么的眼睛,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不论他怎么吐黑泥,奈奈子都没有感觉到危险。
所以她只单纯的因为他的询问感到惊讶,“怎么会?这个人是坏人啊,我为什么要同情?而且他现在不正在接受惩罚吗?”
她叹气,有点无奈的看着太宰,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本来就是这么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只要不看不想就好了嘛。反正也只是和我们无关的事吧”
她实在不明白,这么厉害的人怎么还这么天真。
太宰笑了一下,“是这样啊……奈奈子,”他轻声说,“还真是让人嫉妒啊。”
“什么?”
“不,没什么,是说你和小矮子一样。”
正在奈奈子奋笔疾书的时候,太宰打开锁,准备先遛,正在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突然往旁边一闪。
下一秒,“砰”的一声,门倒了。
奈奈子循声看去,心里的不安瞬间达到了顶端。
站在外面的,正是保持着踢门姿势的中也,他眼神从奈奈子身上绕了一圈,又看向别处,奈奈子猜他是在找太宰前辈。
谁知他一边找着人,一边往奈奈子的方向走,她吓得缩了缩头,瞄了眼被踢倒的有几厘米厚的大门,她记得好像是铁的,她推都费尽。
他看到奈奈子害怕的表现,一把把她提起来,一只眼睛围绕她转了一圈,检查她没事后,拉着她向外走去。
在路过躲在门边外面看过来的死角处,他停下来,奈奈子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冷厉的表情,像是压抑着的火山。
以往太宰惹他,无论弄坏了他什么,给他添了什么麻烦,他虽然很生气,奈奈子能看出来,他其实没放在心上,但这次好像不一样。
奈奈子首次产生这种,她说不清,好像是愧疚,又比愧疚更加深刻的感情。
“太宰,我再说最后一次,离奈奈子远点!还是说,你想挑战被重力碾死的感觉。”
“哦呀,是中也啊,”他大概也看出来中原中也已经很生气,虽然还是嬉皮笑脸,也不再挑衅,“我只不过是好奇,和奈奈子交流一下,中也不至于这么吃醋吧?”
迎着外面的人八卦的表情,中原中也拉着奈奈子就走,反正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