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累赘,是母亲新希望的绊脚石。 有很长一段时间,程眠都是外人眼里的八卦谈资——"妈跟人跑了” "爸喝醉淹死了” “年纪小小就成了瘸子”。 说完,再来一句:“可怜哟。” 程眠不吵不闹,被人当着面说闲话时,也只是呆呆的。每天看着屋子外面的那条小路,等待着什么。 当然不会有结果。 他的母亲,消失了。 去年某天,程眠收到一个好友申请,看着备注上“妈妈”两个字,他在屋内呆坐了一天。很想问对方,当初逃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带他一起呢? 最终没有问出口。知道又怎样呢?没有意义了。 群里面,下一站约定的话还没有被刷走,扎的程眠眼睛疼。 【云程风眠:这并不是让人开心的新闻,擅自用自己臆想的假象去批判事件里的每一个人,我不觉得你很幽默,只觉得你愚蠢又恶心。】 说完这句话,程眠抖着手指,把群退了。 一条新消息跳出来。 顺其自然:小眠,最近好吗?程眠目光一沉,喉间 酸涩。 自从上次他没有搭理对方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这个日子发来消息,很难不去猜想不是故意。 作为妻子,她是痛苦悲惨的。作为母亲,她是不合格的。 程眠很迷茫,他有没有资格责怪呢?他依旧没回消息,拖着步子回到屋子里。坐在电脑桌前,怎么都没有力气按下开机键。 裴宅。 裴纵之刚从裴老爷子那里出来,就看见自家堂弟贼兮兮地在楼梯处探头探脑。他皱眉:“干什么?” 裴奚握着手机,凑上来:“哥,你看群消息了吗?” 裴纵之:“没有,怎么了?” 裴奚缩着脖子:"小眠和人吵架,退群了。" 裴纵之解领带的手一顿,语气中掺杂着几分难以置信:“退群?” “就,”裴奚眼神躲闪,“我分享了一个新闻,然后他们就吵起来了……” 裴纵之凉凉看他一眼:“下次你再乱分享东西,我就把你踢了。” 裴奚自知理亏,闭上嘴赶忙溜了。 裴纵之回到房间,才发现手机没电。插上充电器,一边等待一边换下衣服。 终于开机,手机喻喻喻跳出许多提示,裴纵之一眼没看,直接打开群消息。 翻到最上面,终于找到想看的内容。每看一条,他的脸色就沉一分。 云程风眠没有给他发消息,裴纵之上了游戏,人果然不在线。程眠跟老板们请了假,退一天的代练费,或者代练时间再顺延一天。这么多年,他请假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元宝问了两句,程眠只说忙。给奶奶打了电话,说朋友晚上找他吃饭,然后独自出了门。 昨天下了一场雨,今天也是阴凉的天气,程眠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天色暗了,夜风吹在脸上,凉凉的。 程眠找了张椅子坐下,对着不远处的花草发呆。手机在包包里震动好多声,都没有心情去看。不过害怕有老板找,还是瞅了一眼。是存骨和奚想事成,两人都问他退群的事。 "……"程眠现在不太想讨论这件事,打算等晚一点再回。 正要按熄手机,非纵的消息跳到最上面。竟然有十条未读。 程眠吓了一跳,如果对方也问 自己退群的事,该要怎么说。犹豫了一会儿后,才磨蹭着打开消息。 非纵:在干什么? 非纵:今天去玩了吗? 非纵:看猫猫? … 非纵:[图片] 非纵:[视频] 图片和视频都是小橘猫,睡觉和玩耍时的样子,连发了好几条。而关于退群的事情,并没有提到。 程眠打开图片,挨个挨个看。视频里,小橘猫在啃咬电脑下面的网线,咬了一会儿,又跑去咬旁边的耳机。 程眠想起之前有几次,奚想事成在群里抱怨家里的网不好,让他哥赶紧找人修一修。 非纵哪里是不知道,甚至犯罪嫌疑猫作案时,他就在现场。 好惨的奚想事成。程眠忍不住笑,连带胸口的郁闷劲儿都散去不少。 云程风眠:你这是作案证据,我保存了,下次奚想事成再说网不好,我就发给他看。 非纵:嗯,今天没上游戏? 云程风眠:请假了,在外面。 程眠靠在椅背上,看了眼上面的照片,慢慢打字。 云程风眠:怎么突然给我看猫猫? 非纵:你不是喜欢? 程眠正想问我什么时候说过,忽然想起之前,他好像点赞过非纵的朋友圈。如果说是近两天的内容,还能说是偶然刷到了。但那是一个月以前,如果不是故意,谁能看得见。 程眠:!!! 尴尬起来了。 非纵:而且样子跟你有点像。 程眠:"……" 哪里像了。 云程风眠:它叫什么名字? 非纵:傻傻。 云程风眠:.…确实好傻。 非纵:小奚取的,说它眼神里透露着清澈的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