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一出来,满场皆惊。 顾培先看柳连枝: "您没问题吧?" "没有,我很好,特别好。"柳连枝说着,抓过自己的包,把药翻了出来。她虽然是个老太太,但是个特别强悍,会照顾自己的老太太。就好比上次,她亲眼看到女儿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激动的犯了病。但她在快要昏迷时还会挣扎着把药先吃进肚子里。 “快,调频道。”她说。 小青都没关火,从厨房跑了出来,全家一起望着电视。终于,调出TVB来了,柳连枝几乎昏过去。但大家白欢喜了一场。电视上,TVB此时是广告时段,并没有播放新闻。 柳连枝听到女儿猝不及防的要回来了,下意识摸脸,又看梳妆镜。终于要跟女儿见面了,她当然不希望自己太憔悴,太苍老。 她也已经有很久没照过镜子了,此时捧起镜子,看到里面是个头发蓬乱,形容仿如枯蒿般的老太太,自己吓了自己一跳,连忙抓起了梳子。 而楚春亭一听沈庆仪竟然孤身一人去了港城,还上了电视,顿时声音沉了: “她不但公开出现在港城,还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她一个人?” 要知道,顾培当初从港城警署铐贝了一份‘蛇妇阿花案’的证据。那也是目前大陆军方唯一掌握的,张子强身上有人命案的证据。它也是军方的底牌,有它,到了1997年7月1日,当天就能办了他! 但张子强也知道那份证据的存在,当时为了抢它,派了一大帮人,要不是林白青身手好,要不是楚春亭找道上的人及时出现,他们任差点从港城走不脱的。 而沈庆仪是谁, ‘蛇妇阿花’案的当事人。一旦她出现在港城,张子强肯定会绑架她,勒索大陆军方交出证据的。 楚春亭在那边打点通了关系,港澳情报科的人也严阵以待,准备在关键时刻协助她,结果沈庆仪好大的胆子,竟然单身赴港。 她难道就不怕被绑架? 说起这个,顾培其实也挺郁闷的。 因为CIBA的考察团在一周前就结束工作任务,离境了。沈庆仪也恰是在那时脱团,飞抵港城去申诉案子的。她确实好大的胆子,但她并不莽撞。 据说有人帮她联络了电视台,等她下了飞机,就有记者全程跟拍。张子强听说‘蛇妇阿 花’来了,当然会想要绑架她。但当一个人身后跟着一大帮记者,还举着摄像头时,你怎么绑架她? 而她在去港城律政司接受询问前,她认识的那个人帮她约了全港所有的电视台,说要在案子结束后做专访,而且是每家都做一篇。 一桩二十年的冤案,主角又是一个被报纸形容为‘风骚放荡’的蛇妇,媒体知道有热度,当然满嘴答应,抢着要录一场访谈节目,以刺激收视率。 所以今天,港城律政司的门口围了大批记者,长枪短炮的,都在等‘蛇妇阿花’。 但在律政司宣告她无罪之后,沈庆仪放了媒体的鸽子,在朋友的掩护下悄悄赶到关口,过境,直接回了深海。 到深海之后,才打电话通知顾培,说她要回来了。这就是沈庆仪赴港,替自己洗涮冤屈的全过程。 她放了港城所有媒体的鸽子,也迷惑了张子强,但她去警署,去律政司,一切的行程全被TVB拍了下来,今晚就会在电视台播出。 且不说不明究里的小青听的一愣一愣,楚春亭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说: "不对,她没有港澳通行证,怎么从港城过关,回内地?" “她有M国的护照,那个比港澳通行证更管用。”顾培解释说。 楚春亭跌坐回了椅子上,悬提着的心啪哒一松,把手里一堆被他卸的乱七八糟的小零件也随意的丢回了梳妆台上,大松一口气。 柳连枝又问: "她几点出发的,大概多久回来?"顾培看到桌子上被拆散的零件了,瞳孔地震。默了一会儿,没答话,先去捡他的帝国风暴兵。 “到底还要多久她才能回来?”楚春亭着急了,吼了起来。顾培也很气这老头子,年龄那么大了,手怎么就那么不老实呢? 合金的,各关节可以拆卸的帝国风暴兵,它是林白青买的玩具里面价格最高的一个,48美金,折 合成人民币要将近四百块,那是一个医生一个月的工资。 但这老头子给他大卸八块了,拆的乱七八糟。 > 柳连枝抢先一步出门,但一看门外的人,她又后退两步,摔在林白青怀里。林白青朝外看,门外有俩人,一个是顾敖文他爹顾怀礼。另有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薄呢大衣,发暨修的一丝不苟的男人。此时傍晚,夕阳洒在他脸上,清瘦,白皙,眼角有种颇为女性的媚气。 而为什么柳连枝反应会那么大,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恰是楚春亭的孽障儿子,当年东海第一小将头子,如今M国华人圈有名的玄学大师,楚青集。 先说顾怀礼。 今天是元宵节,离的远的顾家人不会来,但他住的近,要来给祖宗们点支香,再供一碗元宵来过节,而顾大傻冒,是二十多年前他的绰号了。 那时候大家都混小将队伍,他的绰号就叫顾大傻冒。 他刚到老宅门口,就看到已经消失了二十年的楚青集站在门口。立刻,顾怀礼梦回二十年前,那个动荡,癫狂,让人兴奋又烦躁的年代。 人都说顾卫国他老爹顾怀锋斗人狠,但他只是鞭子抡的凶,脾气暴躁。 楚青集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