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说白了就是双方势力的博弈。 这种博弈不是看的大型的自我秀现场,而是看的整体的实力,和决策者的脑力。 魂煞宗能在魂天傲的带领下在江湖占有一席之地,又能消失在众人的眼中这么多年,还能稳步发展,这其中的手段和实力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 如今他们被迫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子底线,凭借魂天傲深沉的心思,这一点他肯定早就想到过了,也肯定提前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说白了,抓那些家族的嫡长子,也不过是让自己手中的筹码和棋子多一些,不会过早的暴露他的实力和手中的势力。 即使没有这些人,他也可以用别的办法来找回场子。 这是凰妙戈在重焱和魂天傲在炎魔森林交手后就得出的结论。 一个有些自大但实力又足够强悍的人,之所以出来看看那魂傀,他其实更多的是想要弄清楚,是谁探知了他们的秘密,又知道了多少,他像一个顽童一般得到心爱的玩具,在丢和珍惜之间左右徘徊。 重焱的出现是魂天傲没有想到的,这才改变计划,想要用手上的棋子探知一下他们接下来的反应。 对手,就该旗鼓相当才好玩,每次出现一个对手都被她一棒子摁死了,那就太无趣了。 方文清和萧振安在豫东的带领下很快来到大堂,两人上前抱拳行礼道,“方文清、谢振安,参见尊者。” “嗯?有事?” 方文清和谢振安对视一眼,两人的眼底都有些挣扎,不知道他们共同前来是不是为的同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他们一直是瞒着的,连家族中也是很少有人知道,就怕家族里也混进了敌人的人。 两人的沉默让大堂空气瞬间变得有些粘腻,一股紧张的情绪在众人心间升起。 姬惟与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凰妙戈,转而低垂着头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从来到赤炎后,姬惟与感觉他都有些看不懂尊者了,有时候很难猜测到她心中所想,就像此时。 最终还是谢振安先开口道,“尊者,这是魂煞宗送来的书信,请尊者过目。”他从袖筒里掏出一封信,双手恭敬的递了过去。 姬惟与起身拿起谢振安手中的书信,转身递给了凰妙戈。 她轻瞥一眼站在一边有些懊恼的方文清,这人没有谢振安豁的出去啊! 谢振安是从底层一步一个脚印摸爬上来的,有时候更能懂得察言观色,因为这是他曾经生活的必修课。 然而方文清祖上就已经积累了很大的财富,也让方家早早在赤化站稳了脚跟,论圆滑和脸皮厚,他还真的比不上,更何况他还心中有事! 凰妙戈的轻轻一瞥让方文清有些如坐针毡,脸色有些苍白,早知道今天就把二弟带过来了。 二弟的那张嘴他也是佩服的,如今就不会这般被动了。 凰妙戈接过书信大致看了起来,信中的内容也很是简单,简单扼要的阐述了事情的结果和魂煞宗提出的要求。 无非就是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还在魂煞宗,只是魂煞宗此时正是关键时刻,有有心人想要动他们魂煞宗的基业,希望他们到时候能伸出援手,保住魂煞宗的基业,到时候他们的孩子在事情完成后,自然而然就回家和家人团聚了。 没有一句强迫的话,没有一句过激的语言,但大家都不是傻子,这番话所代表的意思谁都明白。 谢振安收到信的第一刻就赶了过来,既然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承诺,那么他就会信守承诺,不会做个言而无信之人。 既然说了会效忠尊者,那么他一定会忠诚于她。 于他,尊者即是救命恩人,也算是伯乐。 谢家在赤炎虽然排的上名,但在其他国家呢?在其他大陆呢? 想要成为人上人,那么就要有那么一座桥,让人能走上人上人的桥。 谢振安有野心,但同时又很有分寸,不会让你觉得他过分拍马,也不会让你生出对他的间隙,他总是很能把握这个分寸。 凰妙戈慢慢收拾好手中的书信,放置在手边的桌子上,她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茶盏放下时不轻不重的一声‘嘭’,仿佛敲击在众人心弦上的紧箍咒。 方文清吓得一惊,不由自主的‘嘭咚’一声跪了下来,真不是他不中用,是尊者身上的气势太强了,哪怕没有把这股威势对着他,但因为刚才的那一撇,他本能的觉得这一声是对着他的。 “尊者……”方文清语气中有一丝颤抖,紧接着从袖筒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这是收到的书信。” “哦?有什么不同吗?让你迟疑着不敢拿出来?难道要本尊请你?” 凰妙戈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文清,清泠泠的眼神如冰刀一般划过,那笑意却是那刀尖上的寒芒,手指无声的画着圈圈,好像无声的在给这些人画地为牢,让他们走不出自己心中所画的牢笼,而她只是一个看客,看着他们无声的在自己酝酿的世界里挣扎而不得知。 “方文清糊涂,请尊者见谅,等宇扬回来后,方文清为尊者处置。” 方文清眼中划过一抹惊恐,世人都说瑶台的尊者其万千荣华于一身,无论家世背景还是本身的能力,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小小年纪就能独霸一方,瑶台的残酷更是世俗所不能想的,在如此环境下还能独坐钓鱼台之人,是何等的威严霸气。 行事更是让人难以琢磨,也是这些年才稍稍和平一些,是他想岔了。 在看到书信上的要求时,他是心动的,他一直在权衡利弊,所以在凰妙戈说时,他比谢振安慢了一步。 然而他低估了凰妙戈的势力和能力,他没想到他的小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本尊为什么要见谅呢?本尊什么时候这般大度了?你都准备拿本尊的人做筏子救回你自己的孩儿了,本尊还见谅,还要原谅你这种行为?那本尊何以在众人的面前树立威信,何以让他们心甘情愿为本尊做事呢?上位者可以心狠手辣,但那是对外人,而不是对自己人,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