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峭阴沉的低垂着头颅,张淼说的这些话,他又怎会没考虑到呢? 那些老家伙心里怎么想的,他还是能猜测一二的。 只是富贵险中求,即使知道这一趟可能是个陷阱,也可能是他们为他们设的圈套,但他还是一头钻进来了。 还不是为了想要在宗门彻底立足。 想要摆脱棋子的这个身份。 谁不想出人头地呢? 凰妙戈静静的看着光球里的众人开始出现分歧。 这就是人心和人性。 在生死面前,卑劣的一面全都展现出来了。 说李峭想要卸磨杀驴也好,说他想要活命也罢。 他今时今日生出了这种想法,那么两宗之间就没了那种紧密感,而是出现了一道裂痕。 即使今天他们能够活下来,他们之间的裂痕也不会消失。 更何况他们根本没有那个机会活下来。 那么接下来,为了活着的那个机会,这里将会展现人性最最阴暗的一面。 让人猝不及防,却又让人产生深思。 她还要表达一个观点,那就是不要轻易动她的人,不然下场很难看。 至少很少有人能承受她报复的后果。 凰妙戈的想法,李峭和张淼也很快的意识到了。 这样的敌人让他们忌惮,也让他们胆寒。 这一刻他们无比后悔没有好好的调查一下死亡林的情况。 或者说,他们后悔他们轻敌了。 凰妙戈顽皮的抛了抛手中的回像石,嘴角淡淡一笑,脸上却冰冷如斯,吐出的话更像一个个冰碴子,砸在他们脆弱的心灵上。 “这就是动本尊人的下场。本尊很懒,不喜欢麻烦,但本尊也喜欢制造麻烦,让想要找本尊麻烦的人,麻烦缠身。你们说这样好不好啊?” 借刀杀人,谁又不会呢? 凰妙戈冷冷一笑,手中的回像石微微输入元力。 回像石里面的一幕幕出现在死亡林的上空。 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就这般突兀的出现在死亡林的上空。 她还好心给来死亡林的众门派,每个门派发了一块回像石。 好像这般珍贵的东西就像街边批发的大白菜一般,人手一块。 美其名曰:“回去拿给宗门的人看看,要是他们不相信你们,你们也好有证据证明自己。” 看,本尊多为你们考虑啊! 你们还不得感谢本尊。 看着手中突然多了一块的回像石,这些正道人士的脸上比哭还难看。 你这是让我们证明自己吗? 你这不是让宗门看看我们的愚蠢行为,间接的再把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告诉所有人吗? 这样就不用尊者动手,这些人也能死的明明白白的。 这些人可是借着正道武林的手想要掀起腥风血雨。 虽然他们有被忽悠的嫌疑,但也架不住正道武林的人不愿成为那个傻子呀? 这不就能打起来了吗? 这不青峰门、天雷宗和灵蛇宗,就能成为众矢之的了呀! 这好一招借刀杀人啊! 玩的还贼溜。 然而他们能说什么,不能,还得一脸感激的接过这递来的橄榄枝(地雷),还得小心保存着。 不能有丢失的风险,不然会被列为同类。 到时候一个光球把他们咯嘣了,那就太冤了。 回像石上的一幕一幕还在循环的放着。 张淼、李峭、陈佩峰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好一个宗门,好一个口口声声为了他们好的宗主,好一个炮灰和棋子。 他们气的七窍冒烟。 然而此时的结局已经无法改变。 他们没成为炮灰,但却成为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因为宗门的计划已经暴露,所以他们也算不上炮灰了。 毕竟炮灰还有炮灰的作用呢? 他们呢? 想想就挺悲哀的。 李峭目露凶光,犹如地狱爬上来的一只恶鬼,宗门居然放弃他,那他也绝不让宗门好过,幸好他留了一手。 “这位姑娘,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你看怎么样?” 凰妙戈回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声音轻飘飘的传入他的耳中,直锤他的心脏,“是那只放灵魂的特殊储物袋吗?” 李峭闭嘴了,他已经惊的魂不附体,如芒在背。 这女人真的什么都知道,什么小心思都逃不过她的眼眸。 凰妙戈从小蟒处拿出一只灰色泛着淡淡黑气的储物袋,往李峭的方向挥了挥,“是这个吗?” 李峭颓败的低下了头颅,他最后的底牌也没用了。 张淼冷冷轻呵,“呵……算盘打得挺好,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只能陪着我们一起死了,哈哈哈……” 李峭站在原地,眼神怨毒,他没办法对付那个臭女人。 难道他还没办法对付眼前的这几个臭虫吗? 哼,想要嘲讽他,做梦吧! 李峭转头走向角落,可眼神一直在萧屿和张淼身上徘徊,眼里露出一抹不怀好意。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一盏茶时间过去,只听光球中传来一道喝声,“萧屿。” 话音刚落,光球里传来一道,“嘭……咣……”的声响。 时间算的刚刚好,一分不差一分不多。 第三个人爆炸了。 “哈哈哈哈……”李峭疯狂的笑着,他阴沉的看着张淼,“我就要从你在乎的人开始,一个一个的让他们消失在你的面前,我让你嘲笑我。” 张淼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双目赤红,“操你妈的,李峭,老子要杀了你。” “来啊,谁怕谁,老子何曾怕过?” 另外众人也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还没怎么样呢?这就开始自相残杀了? 凰妙戈讥讽了看了一眼,转眸看向远处,不再看光球一眼,反正这些人都是要死的。 至于怎么死,她不在乎。 没有一个动了她的人的人,能全身而退的。 远处,重焱一手拎着一个飞速朝着这边而来。 姬惟与看了一眼,飞身上前接过方文风,一粒丹药喂入他的口中。 有些青黑的脸色慢慢有了血色。 方宇墨担心的匆匆上前接过方文风的身体,焦急的询问道,“前辈,我爹这是?” “中了埋伏,无碍。”重焱言简意赅。 随即把右手拎着的一道身影给扔在了地上。 众人这才看清,这被扔在地上的人是残狼国的陈开放,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那张清秀的脸上也被划了两道深可见骨的划痕。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把人脸给划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