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儿子?” 大眼叔摆摆手,“大李医生疼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回李温将带了小姑娘回来,大李医生都坚信他儿子这回是寻到了命中之人了。” 季南烽察觉到阮棠的脸上闪过浓浓的嘲讽,只转瞬就恢复了自然。 看来这个大李医生也不是什么好人。 大眼叔还想说什么,食堂来了个病人家属,想要打点粥。 阮棠让大眼叔先忙着,拿了全国肉票和粮票给了大眼叔。 当着外人的面,大眼叔都收了。免得被人举报占集体的便宜。 大眼叔给阮棠打包了两份白斩鸡。 “本来打算让你们带三份回去给你们的朋友们尝尝大眼叔的手艺的,没想到被狗鼻子闻到了,只剩了两份。明天再来,我再重新给你们做。” 阮棠也不客气,谢过了大眼叔,与季南烽一道儿走了。 她知道大眼叔性子耿直,不会占集体的便宜,他们拿的一定是大李叔自掏腰包补上的。 “等我们要走的时候,再来一趟把票送到家里去。” 季南烽应了,“苗建业带了不少票券,我找他多换一点。要是有时间,可以再来几回,下一次来沪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阮棠点头,“我们还可以叫贺昆他们一道儿来尝尝大眼叔的厨艺。” 两人也不赶时间,就沿着梧桐树下慢慢地往回走。 路过公园时,正巧小崽子尿湿哼唧了。 两人寻了个避风的长椅,季南烽给小崽子换了尿布,再交由阮棠喂奶。 阮棠谨慎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之后,才与季南烽轻声地道:“你知道大李叔是谁吗?” 季南烽摇头。 阮棠轻轻地吐出一句话:“弓彪的父亲。” 弓彪……季南烽搜索了一番记忆就想到了。 红阳县里暗巷的背后之人。 他爸卖了他,给大儿子换了三十斤粮,回家说儿子丢了。他妈千里寻子被人玷污而疯了…… 这个弓彪就是李温韦。 “李温韦的父亲?” 阮棠点头,“是,李温韦的父亲就是大李叔。李温将是李温韦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阮棠有些担心,李温将如今势力不小,李温韦想要报仇太难了。 李温韦离开红阳县时,说的是要找李家人报仇,这都一年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去寻李家人的麻烦。 他孤身一人来的沪市,哪是李温将这个地头蛇的对手。 “希望李温韦没那么傻,以卵击石。” 季南烽安抚道:“没听大眼叔提起,那李温韦铁定没出现在李家人的面前。还有他没有那么傻。” 他可不认为一人能弄到沿江三省138个县的拍花子名单。 他也不觉得,李温韦隐忍了那么多年,会在没把握的时候出手对付李家人。 “希望如此吧。” 两人回了招待所,柳湘云他们也已经回来了,带回来了一堆的吃食。 其中,也有国营饭店的白斩鸡。 阮棠一看国营饭店里的那个白斩鸡,嫌弃地摇头,“白斩鸡讲究肉熟骨不熟,斩开鸡骨一线红。你这个太熟了,一看就是偷工减步骤忽悠人。” “你们看看我的,这才是正宗的白斩鸡。” 贺昆下手快,抓了一个鸡腿咬了一口。边吃边感慨,“唔,不一样,这个嫩。又嫩又鲜。” 说着,就把咬了一口的鸡腿往孟韵嘴边塞。“媳妇,我替你尝过了,这个好吃。” 孟韵晾了贺昆一天,这会儿看到他的示好,也识趣地下了台阶。 就着贺昆的手,咬了一口。“确实不一样。” 几人抢着分食了这两只白斩鸡,叫喊着不过瘾,改天上沪一的食堂吃去。 “别改天了,就明天吧!明天一下课就去沪一。” 贺昆几人表示他们会先买好食材,先去沪一给大眼叔打下手。等阮棠几个下课后再过去,一定能吃上热乎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几人约好后,又分食了其他的吃食就各自散了。 等到了第二天。 一行人在1号楼的空地上集合,听几个领导讲话。 讲完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因为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可以容纳那么多人,所以当场就根据科室分人。 就比如大外科,分成了好几个科室。医护们可以根据自己的专研方向,选择细分的科室。每个科室都请了大佬来讲课。 阮棠在神经外科登记了后,刚想跟着人走,季南烽就拎着大菜篮子过来了。 阮棠打听了神经外科在哪个会议室后,就跟着季南烽先去喂奶了。 “我先去3楼2号会议室听课了,有事你去那寻我。” 阮棠说完就匆匆跑了。 季南烽给小崽子擦了嘴,唉声叹气:“咱们是留守父子俩,太惨了。” 阮棠回到1号楼时,看到门口的空地上已经没了人,想来应该都去了各科室的会议室。 她急匆匆地往楼梯上跑。 三两步地超过了一个人,一口气跑上了三楼,因为跑得太急,扶着墙换气。 “小姑娘,跑那么急透不过气来了吧?迟到了问分享的老师要个笔记就好了。” 刚刚被阮棠超过的医生慢悠悠地上了楼,还特意停在了阮棠的身边,晃晃腿晃晃手,显摆自己气定神闲。 阮棠哈着气抬起头,就看到了记忆中熟悉的脸,只是这张脸却要年轻了许多。 “小李叔?!” 传说中华国断指再植第一人。 前世,在骨科这一方面没少拉着她填鸭子式地教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