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这里,现场警察们看着男人的目光中逐渐泛起了一丝同情。 最后收队前,被两位警察夹在中间的邋遢男人并没有过度的反抗,只是在路过唐志勇时眼含希冀的问:“我没有吵到宝宝睡觉吧?” 最后男人好像是又稍微清醒了一些,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叮嘱道:“你要保护好你的孩子。” 他不是个好爸爸,他就没有保护好他的宝宝。 说完,男人眼神又是一阵恍惚。 不对,什么对面那个人的孩子,那明明是他的孩子! 不对不对,他的孩子明明不见了。 浑浑噩噩间,邋遢男人好像听到院子里有孩子用将醒未醒的声音喊了一声妈妈,声音透过屋子没有合严的门缝传了出来。 邋遢男人神情满足的站在那里听了几秒钟,这才又举步跟着警察走出巷口。 只是偶尔看向前方那个瘦小男人的背影时,目光还是发狠的恨不得去啃下来对方的一块肉。 这一晚似是一场让人不明所以的闹剧。 按理来说邋遢男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但唐志勇和秦泽父子俩还是隐隐的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直到听到原本一向不怎么爱和其他人说话的傅洵挨家挨户的开始找人问。 问的还都是同一个问题,问对方有没有在附近见过一个身材十分瘦小,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那个瘦小中年男人的眉毛中间还有一颗黑痣。 等到的结果却都是没有人见过,也不是谁家的亲戚。 这时唐志勇才恍然,自己一个大人居然还没有一个孩子反应快。 这条小巷子周围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家,只有尽头是一户大门,门里住着附属院的几户人家。 再然后就是往左右两边扩展的其他巷子。 如果不是周围的人家、附属院里的住户、以及住户的远亲,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这么晚了还往巷子里拐。 除非是对方喝醉了不认识路。 可那个瘦小男人明显神志清醒,没有其他异常。 再想到昨晚那个邋遢男人除了对瘦小中年男人,对其他人都没有表现出攻击性,还特意神情恍惚的叮嘱他要看好自己的孩子,唐志勇顿时感觉寒毛乍起,立刻就给警察局打了电话。 得到的结果却是那个瘦小男人已经离开了警局的消息。 毕竟作为当事人的邋遢男人说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瘦小男人又是受害者,警局也没有立场让他多留。 与此同时,还得到了一个消息,邋遢男人已经被他家里人领回家了。 唐志勇对此并没有松懈下来,接下来的几天里反而是更加紧张了些。 和院里的其他住户沟通后,一向在白天大开的院门也被从里面插上了门插。 唐志勇连出差都不出了。 紧张了好几天后,这天唐楸从幼儿园放学回家,走到巷口就看到一个叔叔正蹲在那里,然后用手里的粉笔画着什么。 虽然小家伙现在有上一个益智班的兴趣班了,但他其实对绘画也很感兴趣。见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叔叔蹲在那里用粉笔画画,于是自己也牵着爸爸的手站在那里看了起来。 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男人浑然不在意自己的衣服会被地面的灰尘弄脏,画得十分入神。 很快,一幅雨后花园图就出现在了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哪怕唐志勇其实没有什么艺术素养,但随着眼界的提高,他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幅极好的佳作,哪怕是上画展都够格了,可此时却被人画在水泥路面上,还是用一根都快磨秃了的粉笔作画,实在是有些委屈了。 直到男人转过身来,唐志勇细看之才发现,眼前这个服装整洁妥帖的男人正是前几天的那个邋遢男人。 由于那天晚上的大动静,在睡梦里有些被惊到了的小家伙还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男人这次应该是没有认错孩子,迎面对上小家伙清澈的眼眸,里面全是赞叹的情绪,男人有些内敛的笑了笑,伸手在小家伙脚边不远处又画了一朵月季花。 这次男人画得很慢,几乎是一步一步拆解着画的。 等那一朵月季画完,唐志勇虽然心里隐约有些察觉那天晚上似乎有隐情,但还是没敢让自家小朋友和那人相处太长时间,蹲下身抱起小家伙便回了院子里。 巷口的男人远远的看了一眼,朝趴在爸爸肩膀上朝他看过来的小家伙挥挥手,然后便又低头画起了自己的画。 院内,看着刚回到家就把自己的画画本还有彩笔找出来的小家伙,唐志勇走上前去。 只见小家伙试图还原出巷外的那朵月季花。虽然笔触稚嫩,但莫名的有些传神与相似。 路过的秦泽有些骄傲,自家楸楸在绘画上面好像还是挺有天赋的。 这样想着,秦泽心念一动。 不然再给小朋友报个绘画兴趣班? 不过这个想法只存在了一瞬,就立刻被秦泽否决了。 画画和音乐这种艺术类的东西,还是需要找个好老师的。不然把孩子往流水线的兴趣班里一丢,只会磨灭了孩子的灵性。 就像经常来院子里找他们家楸楸玩的那个叫做齐佳的小姑娘,上次听说就已经不在兴趣班里上课了。而是被她父母托关系拜到了一个国内有名的钢琴家门下。 “楸楸,你想不想要学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