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捏出来一小撮种子,示范性的把种子撒在了已经被她提前整理好了的土地上。 拿到礼物的唐楸很认真的看着妈妈的演示,等看到妈妈把种子撒在地面上,就直接要开始浇水后,小家伙出声提问:“妈妈,花种子不用埋到土里面吗?” 陈孟摇头,表示只用这样种就可以了。 发现种花原来这么简单,唐楸回忆着妈妈刚刚的样子,同样从盒子里拿出来一点种子,洒在了其他空地上。 小家伙拿着另一根水管,仰起头:“妈妈,我也种好了。” 现在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下午二十八九度的温度,蹲在那里浇水的孩子把自己的裤脚卷起,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 因为不像妈妈那样能特别好的控制好力道,他捏着水管往外呲水的时候,常常会因为用的力气有些大了,一不小心就把水呲到了墙上去,然后溅射下来一片水雾。 漂浮的水雾在夕阳的光照下,偶尔会有彩虹的颜色出现。 对面住着的小洵从屋子里走出来,蹲在那里的小家伙罕见的想要调皮一下,朝对面的男孩软声喊了一声:“栗子哥哥,看我。” 男孩刚循声把头转过去,打在墙上变成了水雾的水,就雾蒙蒙的笼了他一脸。 不难受,反而有些凉凉的清爽感。 男孩无奈的看了对面的小家伙一眼,转身回到屋子里,拿了两支水枪出来。 看着眼前两个孩子玩闹的一幕,陈孟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以前。 她和丈夫从小一起长大,在他们决定永远相扶着走下去,共同建立起一个家庭的时候,对方也是送了一束很漂亮的花给她。 那时候他们两个身上钱都少得可怜,花好像还是从老家一处山坡上采来的。 “妈妈,那爸爸送给你的,是什么花呀?” 半个小时后,因为和栗子哥哥玩水枪,不小心打湿了头发的唐楸站在妈妈面前,一边让妈妈用干毛巾给他擦头发,一边仰头问。 “是……”陈孟想了想,然后摇头:“爸爸妈妈也不知道。” 只是记得很漂亮,一朵花上面,竟然能有七种颜色完全不相同的花瓣。 只可惜后来有一次搬家的时候,运行李的小三轮车在路过一条小水沟的时候侧翻,许多零零碎碎的小家具和装着那束花的花瓶一起被水沟给淹了。 “那车上的东西都没有了?”还在被妈妈擦头发的唐楸小脸儿表情显得很可惜:“那骑车的人受伤了吗?” 陈孟闻言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骑车的人没有受伤,可那条水沟常年污染没人治理,泡在里面的东西都带着臭烘烘的洗不掉的腥气。连带着几件衣服也不能要了。 陈孟记得,那时的她还年轻,眼窝子浅,因为心疼衣服、家具还有那束花,还真真切切的对着那条水沟掉过几滴眼泪。 在好的家庭氛围里长大的小朋友,一般都是很喜欢听爸爸妈妈说他们年轻时在一起的事情的。 顶着一头已经被妈妈擦干净了的干爽头发,听出了妈妈语气中至今还有的惋惜,唐楸伸手抱了抱妈妈,然后安慰:“妈妈,楸楸种的花,也送给你~” 还有爸爸哥哥,等一下他就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种。 陈孟点头,同样回抱住面前的小朋友:“好~楸楸种什么花,妈妈都喜欢。” 说是这样说,可被妈妈抱住的小朋友还是记住了妈妈刚刚说的花的样子。 是一朵像彩虹一样,每一瓣的花瓣颜色都不一样的花。 因为妈妈也不知道那种花叫什么名字,小家伙在心里暂时把它叫做了彩虹花。 每次他想要什么东西,除了很多很多的糖果,其他只要他说出来,爸爸妈妈就给他买了。 有时候他没有说出来,但是爸爸妈妈也很神奇的能知道,然后给他买~ 唐楸就想,他也想送妈妈,妈妈想要的礼物。 第二天,很有行动效率的小家伙就趁着美术社活动的时候,把他想象中,彩虹花大概的样子画了出来。 然后,在图画的右下角的位置,打了个小小的问号。 “楸楸,你这画的是什么?”很习惯一边画画一边聊天的江迩侧过头,看了一眼楸楸画的画,立刻问道。 “是彩虹花。也有可能是其他名字。”就着这幅画,唐楸介绍起了彩虹花的具体特征。 江迩点头,从楸楸的描述中,只精准提炼出了:【楸楸好像很想要】这几个字。 当即,江迩手一挥,把自己还没画完的画撤了下去,对着楸楸的那副彩虹花就唰唰唰临摹了起来。 画风很难模仿,但只画个型出来,对江迩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画完,江迩立刻道:“我回去就拿这幅画问问我爸,看他见过没有。” “楸楸,你很想找到这种花啊?”虽然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但江迩就是习惯了和楸楸有事没事聊两句。 被问到的小家伙点点头,承认自己是比较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花。 江迩同样点头,表情又慎重了一些。 除了糖葫芦,他还没见楸楸有这么想要过其他东西。 彩虹花?有意思。 糖葫芦他实在没办法,但彩虹花,他一定会帮楸楸找到的。 江迩聊的声音不算高,却还是有些‘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