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昏暗的房间里,实花睁开眼,因为失血过多,这些天她清醒的时间远不如平常。
两个男人的身影在眼前晃动……有的时候会变成三个,而其中一个是……
“起来,”伏黑甚尔拍了下她的脸,“快点。”
实花睁开沉重的眼皮,同那双阴沉的眼瞳对视。
伏黑甚尔恶劣地咧开嘴角,露出一对犬齿:“这才对嘛。”
实花抿紧嘴。
这里不是高专,实花自己,还有其他几个人,谁都没有想到,她会成为除星浆体外的第二目标。
‘渡’。
这个词有多种含义,且与一些宗教相关,伏黑甚尔这么喊她,实花也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作为‘渡’,在一些文明法则外的地下市场,具有不小的人气。
算来和上次唤神教那次差不多,只不过这次的缘由更清晰一些。
此岸渡彼岸之‘渡’,是载佛之舟,是载舟之水,是聚水之壤……是人成神后于生死之间渡去彼岸的关键。
就像有些人信仰释迦摩尼,有些人信仰耶稣一样,也有人相信,找到‘渡’就能找到死后前往彼岸的道路。
彼岸是极乐之地,进入彼岸意味成神,永生永世不入轮回,不受人间贪嗔痴妄之苦。
当然,也有人并不相信这些,想要‘渡’的原因只是内心好奇。
好奇,有这个财力,不妨一试,万一是真的呢?
于是伏黑甚尔就把她绑来了,他是零咒力的天与咒缚,因此才得以随意穿梭结界不引起结界报警。
而为了保证她能活下来,伏黑甚尔联系到了一处黑诊所,输血输液什么的流程走了一轮后,才让她自死亡线上虚虚飘过。
未恢复的伤口隐隐作痛,实花动了动手指,几近麻木的刺痛感自双手掌心传来,伏黑甚尔用一把咒具将她双手反钉在背后的地板上,那把咒具术式十分特殊,在它的限制下实花无法发动术式。
伏黑甚尔一点机会都没给她。
这人真是糟糕透顶。
这是这几天她对伏黑甚尔最深刻的印象。
又想让她活命,又不想给她解绑,于是伏黑甚尔在目前仅维持生命体征的情况下,又让医生给她打了不少营养针。
实花本身就不胖,这几天过去直接瘦了一圈,更显得那双眼瞳格外的大。
像面镜子一样,沉默地倒映着伏黑甚尔的脸。
大概是太无聊,伏黑甚尔隔三差五就要来烦她一下。
“你是什么术式,小鬼。”
“……”
“你哑巴了?”
“……”
或者是揪着她的头发,问她赌马比赛选哪个号码。
“快点选。”
实花扫了一眼:“7号。”
伏黑甚尔选了八号,三分钟后实花看见他捏碎了手里的纸杯。
再离谱一点,估计还得是问她。
“小鬼,圣诞节送女人什么?”
……圣诞节还早的很吧。
实花看着他手机屏幕上一排标注着编号的联系方式,伏黑甚尔当着她的面,挨个拨了过去,银铃一样动听的笑声传来,无不在夸赞他的体贴和幽默。
“等我干完这趟,就来找你。”
“好哦,不用甚尔君出钱也没关系的,我不差那些。”
“这怎么行呢。”
实花:“……”
呵呵,人不可貌相,这家伙居然还是个相当称职的小白脸。
小白脸手里是两部手机,一部专门负责和姐姐妹妹花花草草们联系,另外一部则是工作上的事宜。
自己不闲着,也不允许她闲着,实花这两天把成年人的荤话素话听了一肚子,还被迫出演了一下“朋友家的妹妹”,以博取部分女性的信任。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些过分,负责给伏黑甚尔介绍工作的黑中介,孔时雨开口了:“你别折腾她了,不小心玩死了怎么办。”
他嘴上叼着烟,双手放在口袋里,懒懒散散地呼出一口烟雾。
实花抬眼看他——男人一双眼睛漆黑如墨,身板笔挺,正是机场出现的那个男人。
果然她的感觉没有出错。
在当时就该把他宰了的,实花咬了咬牙,据孔时雨所说,这一路上的事情,包括绑架女仆,包括悬赏,都只是他们为了削弱五条悟,而特意准备的干扰。
为了杀掉星浆体,拿到盘星教的悬赏金,也为了抓走‘渡’,将其带去黑市拍卖。
很显然,他们现在成功了。
“哪有那么容易玩死。”伏黑甚尔笑道,孔时雨拿出手机,展示了下手机屏幕上的内容,伏黑凑过去看了一眼,两人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实花知道他们在看什么——黑市价格。
自己,也就是‘渡’,现在的竞拍价是一亿日元。
第不知道多少次,实花开始尝试解除咒具的束缚。
这个咒具的效果是强行中断进行中的术式,因此她无法对其进行解析,更别说当着伏黑甚尔的面把它拔了。
……换而言之就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那既然什么都做不了,干脆顺其自然。实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面前的孔时雨吞云吐雾,混在飞扬烟灰中的眼睛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小朋友,想吃什么和我说,”他出声,同她搭话,“憋着的话,可就什么都体验不到咯。”
实花很平静地抬眼:“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