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挑眉。
平岛平静地收了笔道:“那么,月见里同学,我们是不是该去找源头了?”
他说得没错,既然确定了情况,实花现在的目标自然就是寻找源头。
不过,她看着平岛平静中带着异样的表情,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她这只管自己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岛视线示意,实花跟着看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倒地的混混周围,已经多了一圈围观的人,看实花的表情无一例外地写着一句话。
众目睽睽之下又是恐吓又是打劫的,这是哪来的法外狂徒?
实花:“……”
实花:“哦。”
她默默钻入车内,五分钟后,他们来到了自助酒店门口,酒店门脸不大,入口进去就是一台自助机器,实花随手订了间诊所主题的房间,拿到了门禁卡,她向平岛摆摆手,示意他留在外头随时注意情况后,便上了电梯。
酒店一共十层楼,房间一百多个,目前在处在使用状态的,有九十三个。
实花不需要将九十三个房间的门都敲一遍——作为特级咒术师,她对诅咒师,以及咒灵的气息极其敏感。
基本可以说,闻着味都知道诅咒在哪里。
不过,因为这个术式的存在,所以诅咒并没有局限于一个房间中。
而是6-9总共四层,而这四层中,共有三十七个房间正在使用。
怎么使用她不想知道,日本人在这些方面还挺注重隐私的,至少光是站在房间外是听不出房间内的动静。
也闻不到味,但是诅咒的感觉如影随形,黏在实花背上,格外难受。
她皱了皱眉,借着走廊的窗户看向楼下,不知从哪里又来了一辆轿车,平岛正在和车内的人对话。
实花看了眼,没太在意——她要干正事了。
于是,她很有礼貌地按了第一个门铃。
开门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一探出头,实花立马道:“别动。”
她抬手一挥,男人肩上,以及后方的咒灵当场化成了灰。
他饱受煎熬的伴侣顿感轻松,当场从床上跳了起来:“宝贝!我背不疼了!”
是男人的声音。
实花带着标准的笑容,把门按了回去。
第二间,开门的是一个畏畏缩缩的女性,她身材瘦小,两眼发青,门一打开的瞬间,实花便闻见了一股甜腻腻的香薰味。
“有事吗?”女人缩着脖子,实花垂眼,看着她身上的疑似血迹的东西,而背后的地面上——铁链,拷锁,刑具,一并俱全!
这是什么凶案现场。
满头红色的男人从浴室里探出头:“怎么了?”
实花:“打扰了。”
到了第三间,实花的内心毫无波动,她敲了敲门,然后听见了……
一串混乱的脚步声。
等等这里面有几个人?!
看着和叠积木一样挨个探出的脑袋,实花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白中。
真牛啊,那些西装革履正儿八经的上班族,下班后真是什么都来啊。
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实花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清理了四层楼,将近百来只的人造咒灵。
她挠了挠头,诅咒的气息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但是,通灵师还没有找到。
他没有混在刚刚的那些面孔里,实花摸了摸下巴,尔后,一个词冒了出来。
员工工作间。
一般这种酒店都会有固定的客房保洁员,而为了方便保洁员工作,酒店里也会提供相应的住宿,一般会和工作间连在一起。
她刚刚没有查看工作间,而保洁员又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触这里每个房间。
可能性还挺大的。
脚下一拐,她直接朝当前层的工作间走去,走到一半时,走廊拐角的位置响起了清洁车推动时,滚轮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她这一个人在酒店里乱晃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疑,实花看了眼正巧在边上的,自己订的房间,毫不犹豫地刷了门禁开门躲了进去。
“……”
“嘎吱嘎吱。”
这辆清洁车上东西真不少,光是听推动的声音就能感觉到它的沉重。
注意到了这边门没有关实,清洁车停了下来,外面的人估计在犹豫要不要敲门。
一门之隔,实花却莫名紧张,微凉的夜风自房间内大开的窗户直直闯入,扫在她脸上,消下几分升起的燥意。
眼前的人离她很近,似乎也被她吓了一跳,他没有出声,但很快,实花便见那弧度流畅的嘴上挂起了一点笑。
漫不经心,带着点嘲弄意思的笑,很熟悉。
实花沉默了,五条悟伸手,手指按在她身后的门板上,“啪嗒”一声,房门落锁,良好的隔音将清洁车推动的声音隔在了门外,也将他那点笑声圈在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把你的任务都拿走了吗?
“有人招呼不打就把我的任务移走了,我来视察一下,哦对了,提醒一句,你运气很好,今天五条老师坐诊哦。”五条悟笑着指了指旁边的医生值班表,那只是酒店为了营造氛围的道具,他居然真的和写到此一游一样,把五条悟几个字写了上去。
……也不知道这九年过去,怎么这人思想一点端正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实花看着他拉下系在眼前的绷带,那抹蓝色入眼,她顿了顿,又听五条悟似笑非笑,故作严肃地问她道。
“月见里实花,你病例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