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笑容,五条悟错愕了两秒。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用那黏糊糊的语气继续道:“哎——那很难办啊,好不容易才从平岛监督那套话出来,就被这么指责,我会难过的。”
难过的话,嘴角能先别翘那么高吗?
实花大叹此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皮,她收回手,早前已经预想过这种情况,因此她并不纠结,相当诚实地做了回应,“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当老师,不过既然去了,我觉得你会需要多点时间来陪学生的。”
“先前没有和你打招呼,不过现在你也知道了。”
这点不管是和平岛解释时,还是现在,都很清楚。
“先斩后奏啊,”五条悟哼了一声,对此有几分受用,但他没多表现出来,而是继续吊着那个语气道,“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实花想了想,唯一可能的也就只有她躲了两次五条悟……可他不还挺配合的。
实花继续解释:“那是因为高层那些老头要是看见我一回来就找你,肯定会直接把我看做五条派,我还想看看他们……”
话说到一半顿住了,实花看着五条悟愈发灿烂的笑脸,撇了下嘴。
“你套我话。”
平岛怎么可能会和五条悟说这个,这家伙是打着幌子来套自己话了。
“是哦。”五条悟承认得相当干脆,那张脸快把得意两字写上了。
实花心里一片无奈。
……这种事不至于来套话吧,明明问一句她就说了。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实花眨巴了下双眼,最后还是决定先不管这家伙,将注意力放回任务上。
她站直了,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条缝隙,走廊暖调的灯光照了进来,实花眯起眼,借着这条缝注意到前方停着的清洁车。
一名保洁员正站在车边,身高和她差不多,约莫一米七左右,带着棒球帽,看身形是男性。
他手里在整理着什么,实花掂了下脚,注意到是一叠紫色的预约卡,他抽出了其中一张,然后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
是空房。
原来是靠把卡片装作是上个客人的遗留品,来进行诅咒传播的。
不过也不排除直接接触传播的可能性。
实花推开身后老凑过来的五条悟,尔后她拉开门,只冒出个头,喊保洁员。
“你好,我这边有床品需要更换。”
语气自然,动作也很自然,保洁员愣了下,毕竟这大多客人都开的钟点房,几个小时就走,很少会有人中途来要求换东西的。
实花敛着气息催促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动?”
保洁员见她姿态懒散,似与常人无异,便埋头将清洁车推了过来,将将停在门口之时,又见实花伸手,拿了张车上的预约卡,卡面在灯光下泛着紫色的闪光,照进了她的眼里,泛起一股阴森的寒意。
保洁员脸上写着:坏了。
一个人影自实花身后大跨步走了出来,隔着个清洁车就逮到了他。
白发蓝瞳,只看一眼,保洁员就几乎站不住脚,要摔倒在地上。
毕竟,这是2016年的咒术界,就算是再怎么足不出户的诅咒师,也都知道,五条悟这个名字。
成功抓住事件诅咒师,剩下的,就是对新宿区内人造咒灵的清查,至于押送诅咒师回高专的任务,就落到了口口声声是来视察的五条悟头上。
将诅咒师打包成一个粽子塞进轿车后座,五条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眼正在按照规划进行咒灵清理的实花。
她侧着身子站,与小时带了七分相似的脸落了一半进了早晨的阳光中,半明半暗的光影显得那张精致的脸有股说不出来的丧,不笑的时候,整个人即冷清又厌世,而一笑起来。
……就有种说不出的凌厉。
她比小时候更会隐藏情绪了。
五条悟来这一趟,想要的答案都拿到了,但只要一回想起黑暗中那双透亮的眼睛,心里就像被猫挠了一样发痒。
遂抬手敲了敲车门,主驾驶位的伊地知闻声探过头来,五条悟道:“总监部那有她在海外时的消息吗?”
伊地知飞速调动着自己的小脑瓜:“没有,当时月见里同学是自行离开的,不过听说主要是去了中东一带。”
五条悟沉默了下,提到中东,他很难不联想到战争一类的词汇。
实花大概率是冲着调查自己身世去海外的,但见过战争,人会改变也不奇怪。
因为那是实实在在的人间地狱。
默默在心里记了这一笔,五条悟重新回头,那边的实花动了,这条街还有不少店铺在等着她去清理,即便注意到了五条悟的视线,也只是抬起手,隔着段距离同他道别。
此情此景,就算是时常忙得飞起的五条悟也不禁吐槽:这是什么品种的劳模。
这家伙是忙得想不起来了吗?看来他还需要更多的耐心才行啊。
车内的伊地知提醒道:“五条先生,该走了。”
他处在一种看脸色和不看脸色的分界线,注意到五条悟目光落在实花身上,又多嘴了一句:“五条先生和月见里同学关系很好吗?”
“决定了,待会就把你挂在高专那几颗迎客松上。”然后就换来了这么一句话。
“噫?!”挂,挂在迎客松上?
实花没再回头,直直地冲着另外一边去了,五条悟轻轻“啧”了一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好八卦啊,看不出来吗?还有这个称谓你跟平岛那家伙学来的吗,”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