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校园走廊内,少女一把将高了自己一个头的男人按在墙上,她烦躁至极,话未出口,便先揪着男人领口的衣物,将他往下拽了拽,质问道:“你在闹什么脾气?”
五条悟回应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样看明明是你在闹脾气吧?”
实花被气得一噎,她看着自己真实接触到对方的手,挑眉道:“我闹脾气?那你怎么不开无下限。”
五条悟低低地笑了一声:“就当是哄你咯。”
他语气轻浮,声音低哑带着磁性,实花倒抽了一口气,手间力度一下没有控制好,又将五条悟拽下来了些,他们距离拉得极近,彼此的呼吸间火药味蔓延开,实花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一时间,竟被生生气笑了。
“原来是我不好,”她怒到极点,反而冷静,“那可以继续放我去和你的宝贝学生对练了吗?”
将刚刚烦躁的语气压了回去,实花此时的笑意如同带着软钩,她注视着五条悟的脸,然后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替他整了整那被她揪皱的领口,再施力一推,没推动。
一米九的个头阴沉沉地盖着她,实花见他完全没有说实话的意思,便干脆别开脸,真的打算再去找乙骨。
刚走出一步,一只手自身后伸来,拽住了她的手腕,被拉回之际,位置互换,实花被圈在由五条悟双臂组成的空间中,眼前的男人靠近她,埋怨又神经质地嘟哝着。
“太冷漠了吧,打扰我上课就算了,擅自把我拉出来连个理由都不给,这怎么行呢?”
所以就是因为乙骨。
实花冷笑了一声,她想到了熊猫的话,虽然对那方面完全没有兴趣,但她是个好学的人,不说不代表不懂。
只不过也没想到五条悟会在这方面这么较劲,看来是真的爱护学生,打死都不愿意给别人碰一下的。
认定了五条悟的想法,实花轻轻哼道:“那你想要什么理由?先说好,我对你学生没有兴趣,特地来找乙骨,是因为杰。”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用力地咬了下牙,对于放跑夏油杰一事,实花耿耿于怀。
而这个名字对于五条悟来说,也是相当沉重的一枚镇定剂。
“杰?”他瞬间变了神色,话音都冷了下来。
“是啊——”实花掀了掀眼皮,“他不是那种会莫名其妙来打招呼的人吧?那天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如果任务的事情和他无关的话,那……”
她报了两个名字:“乙骨忧太?祈本里香?”
五条悟沉声道:“咒灵操术是不能收服有契约的咒灵的,更何况……”里香源自乙骨。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实花知道他明白了问题所在,悠悠提醒道:“忘记了吗?伏黑甚尔那只咒灵?”
当时,大家都只当,契约中不含饲主这样的身份,所以夏油杰才能收服那只咒灵。
可是现在想想,那多半是因为伏黑甚尔的死亡。
五条悟只觉得寒意浮上心头——夏油杰并不知道里香和乙骨的真实情况。
他要做什么?如果真的针对乙骨的话,是觉得五条悟会放过他吗?找死吗?
“啧,真会给人添麻烦,”五条悟低低骂了一句,实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他依旧没同意继续陪练的提议,“体术陪练的话真希也可以。”
在脑子里过了下那个禅院家的天与咒缚,实花平静道:“随你。”
反正只是一个保险,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也没必要再操心了。
“够你消气了吗?可以放开我了吧?”
她别开脸,听五条悟道:“本来也不是我在生气嘛……需要解释的明明是我哦?”
实花怔了怔,火气上到一半又卡了壳,她用力地缓了下,这下没有对着五条悟,因为她在此时意识到,刚刚自己确实有些失态。
她很少会有这样一点就炸的情况,五条悟犯贱的成分占了大半,但也有在耐心地提醒她。
“算了,”挫败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实花道,“是我太敏感了,对不起。”
闻言,五条悟扬了下眉,“也没有……”很敏感。
他没说完,实花仰起脸,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顶部,她看上去就像在发呆,连打断他的话音都像是梦里的呢喃。
“……见到他那次,我把他放走了。”
轻轻的一句话,概括了实花烦躁的原因,说白了,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眼里只看着那么几个人,即便长大了,见识的东西多了,感情也没有分散。
但是她又相当地认清现实,“所以我想,至少做点什么以防万一。”
说完便垂下头,像是把卡在咽喉的刺吐了出来,但划开的伤口还在痛,难以忽视的撕裂感下,实花偷偷瞥了两眼五条悟——放走夏油杰已经令她足够焦虑了,结果这一来一回,他出现在那里最可能的目的居然是五条悟的学生。
这家伙是很重视学生的。
一想到这点,实花感觉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以五条悟的恶劣脾气,敢挨到他学生的事,冲过去直接把人家掀了都是正常的。
可问题是他找不到夏油杰目前的居所,所以这份压力就来到了因为心软放人跑的实花头上。
她颇有压力地低下头。
“喂——喂……你这家伙。”
但想象中的语句没有出现,一只手伸了过来,两指捏着她的脸强迫着她抬起头来。
五条悟看着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笑了一声,“你这是在玩笨蛋扮演吗?”
什么?实花怔了下,感觉到脸被五条悟来回摆弄了下,她第一时间没有反驳,以至于五条悟确定了“笨蛋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