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厅没有人。 厨房两道不同音线的声音传了出来。 “现在是不是好了我闻到了香气,要不要关火” “现在就关了吧。等一等才揭盖,让它闷一会儿。” 白瑞雪静静走到厨房,秦风这时候回过头,刚巧看到他,笑道∶“小雪今天起得比以前早,是不是被香味香醒了” 白瑞雪定定看着他眼角笑出来的细纹。 “秦哥” "嗯" 白瑞雪才恍然发现,秦风与“秦风”的区别有多大,只要一笑,就是不同的。 连他都能发现,哥哥会没有发觉吗? 白丰年笑着两只眼睛眯起来,钝钝的虎牙露出来,说“今天的早餐是秦哥做的哦,这是他第一次下厨。不过不用担心味道不好,是我指导的,不会差到哪里去。” “秦风”走了。 秦风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哥哥知道其中的故事吗 白瑞雪的好奇心并不强,如果没有人告诉他,他也不一定会去探究。 随遇而安,就这样吧。 白瑞雪出了厨房,去浴室洗漱。 厨房里,白丰年与秦风对看一眼,秦风问∶“要跟他说吗?” 白丰年答“让他自己发现吧,我们之间的关系没告诉他,他也是自己发现的。其实,他不太寻常。 哦,对了!也不知道你的遗体还能不能找到,如果能用你的骨头锻造两枚戒指就好了,咦,还真是不错的主意。” 秦风高高挑起眉。 突然,白丰年提高了声音∶“秦风,不是叫你关火吗?” 秦风手麻脚乱“啊,原来你没关吗” 一墙之隔的浴室,白瑞雪听到声音,摇摇头,鼓起腮帮子让牙膏沫清洁口腔,“哇!”然后吐出来。 对着镜子呲牙,很白。满意! 这天的早餐味道很不错。 秦风说自己在厨艺上蛮有天分的。 白丰年风风火火去挤电梯上班,秦风老神在在,坐沙发上看电视。看的自然不会是猫和老鼠。 白瑞雪在一旁幽幽盯着。 秦风说“你什么都不想问吗” 白瑞雪说“你没工作了。” 秦风摸了摸下巴,“唉,我想换一份工作了,总是加班。今早借丰年的手机打电话给上司,把我骂一顿,说我无故旷工……我忍不住骂回去。最后,他立马把我开了,不过我现在懒得去办理手续,等我不懒再说吧。” 白瑞雪“你没有影子。” 秦风“对啊,我——没有影子怎么了又不是少个脑袋。” 他说着摸了摸白瑞雪的头发, 卷卷的头发, 又异常柔软, 没忍住揉了一下。 白瑞雪顶着鸡窝头,面无表情看着他。 因为不想看刑侦剧,白瑞雪出门了,临走时拿出抽屉的规则告示贴。 贴上告示,清洁工出现了,尽管他没有五官,白瑞雪却能感受到一股幽怨之气。 清洁工把水桶挪过去,然后身体前倾,双手按住白瑞雪的肩膀∶ “这次一定要——” “哦。” 没说完的话堵得不上不下,清洁工顿了一下,电梯门缓缓关闭。 电梯门又忽然打开。 一只手伸出来,拿着一支黑色的手机。 “记得还我的水桶。手机给你。” 白瑞雪拿着手机,突然想到自己还要去取叶臻的手机。 水桶好重,不想拎。 他喊住看电视的秦风,“帮忙把你的尸体搬进去,谢谢。” 秦风摸不着头脑,被他话中的涵义惊住,穿着拖鞋,跑出来。 果真看到一只水桶,露出来一颗脑袋。是他的。 地上还有一部手机,也是他的。 秦风 “…” 白瑞雪又撕下规则告示,出了大楼,去物业楼拿回了叶臻的手机。 再次返回去,他看到了一袭白裙的柔软女生,手里提着一袋便利店的零食,正准备进楼。她没有影子。 他看着她。 张月有点害羞地笑笑。 他继续看着她。 张月轻声说“我姓张,今天凌晨搬过来的。” 白瑞雪说“你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张月诶了一声,失笑道“我是独生女。我叫张月。” 白瑞雪"哦,我有一个哥哥,我叫白瑞雪。 *** 最后,白丰年和秦风商量,把遗体焚烧了,留下一坛子骨灰,祭于家中。 秦风说“自己拜祭自己,好像怪怪的。” 白丰年插上一炷香。 秦风说“一炷少了,再来一炷香。”他想起白丰年之前的话,掏出两枚骨戒,“喏,留了肋骨做的。” 白丰年沉默良久,“秦先生,你有点变态。” 秦风“呵呵。” 绿色的塑料水桶放在阳台上,风吹雨打,好像和普通的水桶没什么不同。 它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站着。 而白瑞雪终于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