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办法可以遏制梦魇,因为你呼吸不上来,你就会做那种上吊梦,不会再做其他噩梦了!” :“你再问问我,你再问一下嘛,我给你说说其他办法,特别有用。” *** 傅寄秋一路赶回皇宫,御剑降落在结界前,沉默了足足十几秒钟。 他走近结界。 里面有一片被撕下来衣角,应垫在石头上写缘故,字迹十分不工整,歪七八扭,勉勉强强能认出写什么字。 他看了一眼“公主”上箭头,指向“四岁”。 视线往下。 “抱歉”二字上画了一个粗粗黑圈,旁边画了两个大头人,一个抱剑站着,另一个抱着他大腿,脸上留着瀑布般宽大墨泪,左眼大于号右眼小于号,似在磕头又似在撒娇。 再往右看,“师兄”二字下有个小小箭头。指向一颗歪歪小爱心,沾血画出来,红彤彤,在黑墨中看起来特别亮眼。 总之短短一行字有很多可可爱爱小细节。 傅寄秋一时无言,半晌失笑。 他抬起小心珍惜蹭了蹭那颗小爱心,稍不留神将红心晕开了些,面色微变不再碰,转将这片衣角妥善叠好放入怀中,和药瓶放在一起。 连星茗让傅寄秋在这里等他,想知傅寄秋不可能乖乖等。方才出宫时他在连星茗身上下了追踪咒,眼下跟随追踪咒方向寻去。 想找到连星茗并不难。 他根本就没有走远,应在附近兜兜转转许多圈,绕来绕去都在同一片区域绕。 傅寄秋很远就能看连星茗在路上往前疾走,他后面跟着一位个子矮矮蹦蹦跳跳小孩,应就那个“四岁”。 正欲上前,他脚步突然间止住。 恍惚落到了宫殿顶上。 下方。 微雨连绵,宫潮湿。 皇宫蛇潮频出,面散落了许多被人抛下物件。庆安不知从哪里捡了一把油纸伞——这原本连星茗捡来给充盲杖用,结果庆安转头就打开了油纸伞,非要给他打伞。 连星茗一路往前跑躲,“我不打伞。” 庆安叽叽喳喳,“为何?” 连星茗:“你将举到最高,伞边只不过到我脸,你已经戳到我脸好几次了——啊!你又戳到了!”他明明有灵力傍身,想要跑远其很轻松,但他没有用灵力,一边跑一边笑着回头:“你看不你就自己打伞,不要给我打伞。啊,我知了,你想我和你一起变成小瞎子!”微雨打湿了他墨发与颤动眼睫,在身体随着跑动微微扬起之时,一滴雨水从他发丝末端甩出,从漂亮桃花眼边上掠过。 眸中像点缀了星星,带着光亮。 眼角弯下,脸上笑容肆畅快,像极了回到最风发年时。 傅寄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过连星茗笑得这般畅快了,阴霾短暂消失,焦虑不再现——这一刻仿佛都要在他眸中静止,被珍藏。 他提起脚步,踏在上方瓦片上。 落脚无声。 静悄悄跟着,弯起了唇。 庆安追不上连星茗,停下:“那哥哥你给我打伞。” 连星茗哈哈笑:“我为何要给你打伞,我都没有给我师兄打过伞,我没给我姐姐、弟弟打过伞,你给我一个理由。”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下雨了。” 庆安说:“要打伞。” 下雨了,要打伞。 受伤了,要治愈。 连星茗凝神看片刻,接受了这个理由,顺势接过油纸伞,刚撑开遮在庆安头上,庆安就絮絮叨叨说:“方才我分享给你第十七种办法,现在第十八种,你晚上睡觉时候……” 连星茗嘴角微抽将伞偏开,雨水落到他们两人头上,从鼻梁滑下,十分凉爽。庆安没说话了,连星茗才重新给打伞。 庆安继续唠叨:“你晚上睡觉时候——哥哥你别跑!这个办法真很有效果,我亲身尝试过,你晚上睡觉前吃很多你最不喜欢吃东西——就你刚刚说马奶糖糕。” “我没有说过我不喜欢吃。”连星茗将伞塞给,哀嚎着双捂住耳朵疾步往前走。 庆安小跑跟上,诚心又认真分享:“任何东西吃很多,晚上都会睡不着觉,不喜欢东西吃下去更睡不着了,这样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救命,你寝宫到底在哪儿啊——” “有第十九种办法,你和别人一起睡,你刚刚不说你和你师兄一起睡吗?你一做噩梦就让他叫醒你,一做就叫醒,把梦魇打断。” “我师兄难不需要睡觉吗?”连星茗刚说完,就看庆安胡乱伸在前面摸,执要给他打伞。他好笑又一次接过伞,替庆安遮雨,:“连回家路都找不到,你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