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那具尸体半个身子都落在外面,脑袋向歪倒着,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像是一个黑洞。 温黎不可避免地看见了他空无一物的腔。 他的舌头……被拔了来。 温黎忍着头皮发麻想要呕吐的冲动,绕了一圈找了几具还算能够辨认的尸体,细细观察。 除了失去双手、舌头,竟还看见一具尸体身赤/裸,某个需要被打上马赛克的地方一片血肉横飞,被连根拔起。 温黎感觉头发都要炸的立起来,幻肢一痛。 雾草,……也太疼了吧。 的鞋跟敲打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响。 在充斥着嗜血的环境里,听起来格外诡异。 温黎不敢动了,眯着眼睛不想看什么更多的会让做噩梦的画面,试图寻找一开始出声吸引的那个人。 姑且……还算是个人吧,至少他还有完全死去。 可或许死亡对此刻的他来说才算是解脱。 沉默在血腥气味之间蔓延,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嘶哑不成人声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救、救……救我……” 声音似乎不是从尸堆里传来的。 温黎凝神辨认了片刻,意识道声音似乎来源不远处的四根罗马柱。 心头抖了一,突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 但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有发生什么变故,也有任何危险降临。 温黎十分顺利地了罗马柱旁,附近墙面上黯淡的夜明珠甚至感受了的靠近,十分体贴地动点亮,为照明了前方的路。 还有景象。 出声求救的人身上并有明显的伤,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有半点破损,和不远处令人不忍目睹的尸山血海相比,可以说是幸运了不少。 可是…… 温黎几乎无法维持表情管理,僵硬地看向他的双眼。 在那里,他的两颗眼球被生生剜出,仅余两个深深的血洞,向不断流淌着血泪。 “救救我……” 画面实在太刺激了,就像是一个人体验全息版午夜电影,在气氛渲染的特别位的地方来了个贴脸杀。 温黎本能般向后退了一步,一个站稳意识抬手撑了一把身侧的罗马柱。 后,感觉指腹触上了什么滑腻、有弹性的球状物体。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在温黎脑海中迅速闪过。 该不会是…… 温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惊疑不定地看向罗马柱。 在内侧的凹槽中,赫镶嵌着一对新鲜的眼球。 上面的鲜血已经被人细心地清洗干净,就像那些残忍的事情不曾发生。 温黎想被烫一般收回手,另一只干净的手死死捂住嘴唇,将险些逸出的尖叫声憋了回去。 回想起上一次撞见赫尔墨斯神罚时,他慵懒倚靠在软塌间,指尖执着一杯红酒优雅地摇晃。 或许,那根本不是红酒。 而是……血液。 光线骤一亮,两侧墙面上黯淡的夜明珠倏地在一刻焕发出炫目的光晕。 整座神殿的一切都被点亮,一览无余地暴露在温黎眼前。 正站在祭坛中央。 在距离祭坛将近百米的地方,台阶一层层拢合而上,在最上方,是一座冰冷宽阔的神座。 神座色泽沉郁,通体乌黑,间或有灿烂的碎金闪跃其上,黑金流淌,就像是深邃夜幕之中闪烁的星辰一般明亮。 赫尔墨斯就坐在那里。 他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领敞开露出蜜色的胸肌,清晰的锁骨勾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盛满了晦暗而压抑的阴翳。 他半支着身体,手臂处的长袍顺着重落来搭在神座扶手上,露出手臂上有的线条。 修长的指节按在额角,半张脸陷落在阴影里,仅剩眉间金色的吊坠摇曳出炫目的金色光影。 他的五官深邃英俊,有笑意的时候,侧脸线条显得冷漠而锋利。 金色的咒文爬满了他浑身的每一寸皮肤,若隐若现间更多了几分神秘和压迫感,让人感觉格外不祥。 是温黎从未见过的赫尔墨斯。 他在面前向来是体贴入微、深情款款的,脸上的笑意迷人得甚至称得上温柔,就像是能够包容的一切任性和要求。 可此刻他高高地坐在神座上,眼神凉薄,神情冷漠。 就像是居高临的君王睥睨俯瞰着众生。 薄情,寡恩,任何人或事都不他的眼底,更不会让他在意。 赫尔墨斯的脸色是有些苍白的,可在种压迫感和掌控感之,有人能够直视他。 就算看出了他与平日不一样的苍白,也绝不会有人认为他是弱小的。 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