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普通的类女。” “我不仅没有神国中女神那样的实力给珀金撑腰,反身体还在神力震荡的环境中每况愈下,只能倚靠年幼弱小的珀金寻找来的食物和药物维持生命。” 温黎手臂一凉,女的指腹轻轻抚她伤口周围的皮肤。 “像这样的伤口……哪怕是更加严重无数倍的,在身上都经常能够到。” “但这些事,却从来不愿意对任何提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离开家在外面等待伤势全部好转痊愈,才会回来。” 说到这里,女原本便不平稳的声线甚至染上了些许哽咽。 “有时候,会消失个小时,有时候是好天,有时候……甚至会消失上月。” “消失的时间越长,我就越为感到担心。可是担心又有什么用呢?我对于经历的那些事……根本无能为力。” “在离开的时候,却也从来没有忘记照顾我。每天清晨在我苏醒之后,我总会在窗沿上看最新鲜的食物和药物。” 女的视线虚虚落在紧闭的窗边,像是透空无一物的窗沿看向很久以前的。 “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生活着,只是不知道得好不好,会不会感觉到疼痛,有没有好好地照顾自己……” 听着她的,温黎的眉头不自觉一点一点地紧蹙。 她不敢想象,在这样对珀金言陌生危险的环境中,究竟是如何生活的。 没有倚靠,只能咬牙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在这之后,甚至还要花心思照顾病弱的母亲。 温黎心底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 感觉仿佛有一个刻意遗弃的名为“委屈”的孩子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用力呐喊。 它察觉到身体主已经更换,正用尽全力地吸引着她的注意。 她将这一阵汹涌的情绪压下,声线不自觉也有点低沉下。 “既然这样艰难不易……” 温黎看着女的脸。 “您为什么不带着珀金大离开神国,回到界生活呢?” 那样都不会受到任何的欺凌,身体也不会神力震荡波及日日侵蚀,每况愈下。 说到“离开”二字,温黎发现女脸上的神情瞬间变了。 先前那些心痛怜惜就像是从未出现一般,风无痕地消逝在她脸庞上。 取代之的,是一种迷幻一般沉醉的神情。 “离开神国,我此生可能都无再次到珀金的父神了,也更加不可能想起我……” 温黎有点接受无能地皱眉。 就算是留在神国,众神之主也不得会想起她啊。 这简直像是恋爱脑走进现实。 ——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乎不可能达到的幻想,就要用珀金日日注定承受的痛苦作为代价。 她则对此看在里,或许真的心痛。 但这种心痛却远远无掩盖她本身的谷欠望。 所以她选择对降临在珀金身上的苦难视不。 无动于衷。 * 温黎心情复杂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知道她改变不了珀金生母的观念,所以没有再继续那个题,是挑了个珀金日后在魔渊中大杀四方的故事说给她听。 她说到她危难时珀金于千钧一发时神降救她于水火,说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矜贵又龟毛,偌大的神宫中女仆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惹怒了。 金发女微笑着听了很久。 她的神情很专注很认真,底光彩流动,像是即将油尽灯枯灰败的油画上最后一点亮的生机。 自始至终,她一句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听着。 说到最后,温黎有点好奇地问:“您难道不好奇自己的结局吗?” 她说到的每一件事,都与金发女无关。 女十分坦然地说:“在那个时候,我应该早已经了吧。” 她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是她自己将自己锁进了进退两难的路。 她只愧对珀金,将无知无觉地带到世上。 带给痛苦,她却无能为力。 “类和神明在一起,美好的一面只会出现在故事里。现实中,却只剩下长久的痛楚。” “我早晚会,却享有漫长无尽的生命。” 说完这句,金发女疲惫地闭上了睛。 尽管早就知道结局,可她还是放不开。 曾经她午夜梦回时,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珀金。 但现在,她这一桩心事也了却了。 真好。 到最后,得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