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行李。” 沈芜咬了咬唇。 她当然知道容衍在生气什么,也知道她要怎么做才不会生气。 容衍刚刚特让她呆在书房,不让她跟来前厅,就不想她被薄以慎接走。 她分明可以多呆太子府一些日子,但她没有。 落在容衍眼里,就她仿佛连一刻都不想多呆…… 而且容衍未打断薄以慎那些话,就笃定她今晚不会就这么直接跟薄以慎回府。 沈芜行李不多。 她来太子府带了什么,这次也就带走了什么。 想了想,沈芜还将那个匣子以及容衍给她的那枚金叶子令牌留在了桌上,没有将们带走。 许管事微微有些外太子竟然没有送沈姑娘出府。 当然,太子身份尊贵,若送沈姑娘出府,也的确纡尊降贵。 容衍已经走到了西院门,屋内还亮着莹莹烛光。 迈开步伐,踏进了屋内。 一进门,容衍就见桌上静静躺着一个匣子。 以及那枚给她的令牌。 容衍神情变得晦暗。 浮现在容衍眼前的,就沈芜当时不舍地抱着这个匣子,仰眸轻声问:“那这个……我不该还给你?” 当时,容衍眼底难得划极淡的笑,说:“好好收着,给你的就你的。” 闻言,她开心地弯了那双杏眸。 但现在…… 她将这匣子原封不动地还给了。 觉得自己生气了,所以她就不好思再拿了? 她还真,会惹人生气。 容衍黑眸里满郁色。 容衍摩挲中那片薄如蝉翼的令牌,稍一用力,就将之捏紧在掌心中。 许管事愕然出声:“殿下,您的指……” 太子的指被那片令牌割伤,眼下一滴一滴往下流血。 但太子浑然不觉,精致的眉眼仿佛冻了寒霜,虽未有言语,但显然已动怒至极。 许管事在心底哀叹,这沈姑娘怎么回事啊,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想跟太子划清界限,太子也,这怒得也太不寻常。 容衍缓缓松开掌心,低下眼,就见那枚金色的令牌上沾了些许血迹。 容衍极轻地笑了一声,似乎已经消气了。 只见容衍神情如常地淡声道:“孤也不瞧她有思,长得合孤心,顺养在府中解闷逗趣罢了。” “走就走了,难不成孤还得求她回来?将人抢回来?” “明日让人将西院锁了吧。” “府上再无沈芜人,往后也都别在孤前提她。” 容衍掀唇,冷冷道:“她实在惹孤不快。” 容衍抛下这几句话,旋即转身离开。 若不太子的指还在滴血,许管事都觉得太子似乎未曾动怒。 当下许管事更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出声让人来给太子处理伤。 许管事沉默地跟在太子身后,心下越发捉摸不透太子眼下到底何态度。 似乎、似乎不在沈姑娘了吧? 毕竟沈姑娘已惹太子动怒,心中不悦。 * 夜已深,月光皎洁。 寂静的官道上独有一辆马车驶,沿路响哒哒的马蹄声。 若之前,沈芜已经在西院睡下了。 但她现在跟薄以慎处一辆马车之中。 沈芜一上马车,就犹如避瘟神一般,一屁股坐得离薄以慎远远的。 沈芜还以为薄以慎会马上开跟她说身世的事情,没想到什么都没再说,甫一坐定便阖目养神。 沈芜不由又悄悄挪了挪身子,拉远们之间的距离。 但马车再宽敞也宽敞不到哪里去。 沈芜挪了半天,最远也只能挪到车门。 “再挪,你就要掉下马车了。”薄以慎的嗓音里没有什么情绪,似乎就只好心提醒她这么一句。 薄以慎冷不丁出声,惊得沈芜身形一僵,她那双杏眸略有些不满地朝投去了一眼,就见薄以慎仍闭着目。 这人都没睁开眼,怎么知道她挪到马车门了?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薄以慎这才不咸不淡地撩眼皮,的眼尾狭长,深棕色的眼眸犹如深潭。 “坐来一点。”薄以慎说。 见沈芜动都不动。 薄以慎味不明地问道:“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