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在自家小区外的一家中大药店上班,今天排了早班所以天不亮就起了,作为一个独自抚养女儿长大的母亲,她和所有单亲母亲一样甘于吃苦和勤快。
她把昨夜留下的衣服裤子都洗好晾出,眼看时间到了才掐点时间进去叫女儿起床。
虽然独自抚养女儿压力很大,但是贺兰一向以自己的女儿为骄傲,沈星长的像她,漂亮又懂事从不让她操心,成绩优越每年开家长会都让她面上争光,常常以代表例子做榜样。
世上凡是母亲对孩子的要求沈星都表现的很好,贺兰自然把女儿当成心上的一块肉。
贺兰轻轻推开门,女孩的房间里窗帘拉着还是黑漆漆一片,一阵阵微轻的呼吸声从床上似有若无的飘出来,床上的身体卷着棉被微微鼓起,睡的一只脚躲在被窝里,一只脚伸外床外。
贺兰走过去先把窗帘拉开,然后往被子上打了两下,拔高了音量说:“星星,起床了。”
沈星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半眯着眼睛看贺兰,好半天才有精神,沈星伸手揉了揉头,对贺兰道:“妈,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你刚烫的头发呢?”
沈星的话还未说完,贺兰哭笑不得的说:“你这孩子说什么鬼话呢,我哪里有烫什么头发,赶快起床吧。”
沈星听着贺兰的声音突然心里咯噔一声,下眼帘扫过薄薄的剪影,乌黑的眼睛盯着老旧的房间看啊看,终于把脑子转过来了。
这梦怎么比现实生活还真实。
贺兰走出房前又提醒一遍:“别赖着床了啊,小心迟到被老师扣分。”
学习和教育是头等大事,所以跟学校搭边的事贺兰也总觉得万分重要。
沈星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听着,等贺兰说完随即露出一张微兴奋的表情,等贺兰一走,她小声叫了一声“yes”随后掀开被子下床穿鞋。
沈星站在镜子前,边刷牙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咧咧嘴,睁睁眼睛,虽然嘴里都是药膏沫,还是能一眼看出和二十多岁的自己有多大的不同。
往脸上拍了点水,沈星拿起梳子梳头发,学校是可以披头发的,可惜昨晚睡相不好头发各种乱翘只好扎起来了。
沈星的头发不是特别乌黑像黑芝麻,反而是稍带微卷黄,显得腼腆温和,以至于看起来没脾气。
出去时,贺兰在厨房煮面,房子里都是一股青菜煮熟加了猪油的香味,沈星闻得更加饿的不行,但是看了眼时间发现都被她在卫生间里磨蹭光了,连吃面的时间也不够了。
沈星在客厅桌子上找到校牌挂上,又去房间里背了包,随后从抽屉里抓了一把零钱放进口袋,这才出门对贺兰说:“妈,我去上学了。”
贺兰也不留她吃早饭,但还是关心的提示说:“早饭记得吃,要不然得胃病。”
沈星应好。
沈星家是老小区,住着的是家里有孩子上高中的家庭,亦或者是老一辈,因为建造时间长,楼梯的一面墙壁上到处被人画满了图写满了字,扶手也经历岁月被磨锈,水电箱的外盖也是有的住户有有的没有,因为隔音差,还能听到别的住户在听收音机,唱完戏便播着说不出名字的广告。
沈星走出小区,穿过两条街来到早饭街,一条一百米长的小路摆满了各式样的早饭摊,袅袅热气四处飘散,显得忙碌又热闹。
沈星来到以前经常来吃的一家小摊,刚走进摊头,透过老板的身影看到后面的四方桌上坐了两个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校服。
卢亦铭因为家里条件好,一直有车接送,除非是司机请假才会自己上学。
而费西原则自己喜欢步行和骑自行车,步行锻炼,骑车是耍帅,花式骑车是嘚瑟。
沈星把视线从俩人身上收回来,对围着围裙的老板道:“要个饭团,小菜都要,肉松多些。”
老板手法很快,把糯米饭压平,小菜各一勺,卷起竹皮,按压了两下就做好了。
沈星付了钱,绕过小摊车,来到俩人吃饭的桌子。
豆腐脑,小笼,油条,啧啧:可真丰富。
坐在右手边的卢亦铭先看到他,放下豆腐脑的勺子,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说:“沈星,你也来吃早饭。”
沈星点了头:“是,我经常光顾这一家。”
听到声音,费西原这才转过头看她,少年的脸清晰和煦,只见他穿着蓝白的校服,湖蓝色的校服裤角卷起,露出细直的脚踝。
他握着筷子的手因为她的到来微微一顿,而后又不动声色的沾醋吃小笼。
等了一会,见她还站着,他的眼神轻轻飘飘的往空余的位置上瞥了一眼,沈星注意到他的目光,便道:“学校里还有事,我不坐下来吃。”
说完,和他们摆摆手:“学校见。”
费西原和卢亦铭都没说话,只是眼神跟着她的背影走,过了一会俩人同时把视线收回来。
卢亦铭先开口说:“一大早学校里会有什么事?”
费西原眼神下移,啧了一声:“她的饭团怎么这么大。”
——
沈星走到校门口,保安室里的保安对着镜子在梳头发,外面也没有值日周的人检查。
沈星小跑着来到教室,把书包往抽屉一放,从包里拿出还没做好的作业,然后找上了林静。
林静早早的就来了,作为团支书她一向很有自持力,此刻正坐在位置上背英语单词,沈星轻轻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她要作业抄,便委婉的说:“林静,昨天数学作业我有几题有疑问,你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沈星在班级成绩一向名列前茅,俩人有时候也会交流题目,林静不疑有他,便问:“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