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话没说完,尤枝迟疑片刻,主动上前轻轻抱住了他。 许冰的声音戛然而止,许久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手,一会儿看看有没有起水泡……”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许冰皱了皱眉:“大概是我一直没回消息同事担心,所以上来看看,我去开门,”说着,他注意到尤枝的睡衣袖口和身前有些潮湿,拿过一旁的睡衣放在她手中,“你先换上这件,免得感冒。” 尤枝点了点头,看着许冰离开后,才收回视线看向镜子,里面的人眉眼平淡,眼底有些疲惫,可唇角在笑着。 尤枝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小心的避开手背的灼红,换下睡衣,而后才发现,睡衣是男士的,袖口和长裤宽宽大大,领口微松,露出锁骨处被热水溅落的红痕,所幸并不严重。 尤枝拢了拢领口,随后察觉外面安静了太长时间,她顿了顿,打开房门悄然走了出去:“许冰,谁啊……” 声音在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戛然而止。 * 谢承礼从没感觉到时间过得这么漫长过。 从尤枝进入许冰的房间开始,他站在走廊的一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无数次地期盼着这扇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尤枝安静地走出来。 然后,他会像平常一样和她打一声招呼,目送着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可是什么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门始终紧闭着。 从接近十二点,到凌晨一点。 大脑的理智告诉他,尤枝不是一个轻易接受别人爱意的人。他与她即便酒会上那一面后,当晚就有了更亲密的接触,但那是因为她爱他。 她很有界限感,她看着许冰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爱慕与崇拜。 可是,这一切都动摇在这段时间里。 维持着一个动作,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后,谢承礼不想再等了,所以他走上前,用力敲响了房门。 房门被许冰打开,他衣着很整齐,房间内也没有异状,就在谢承礼勉强松了一口气时,他听见了洗手间传来的那一声低低柔柔的“许冰”。 而后,尤枝穿着松松垮垮的男士睡衣走了出来,长发披在身后,有些凌乱,她拘谨地拢着领口,手背上泛着红。 晕黄的灯光下,她的锁骨隐约散落着些许红痕。 谢承礼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冰冷起来,仿佛坠入黑暗无光的寒潭里,骨子里透出阵阵森冷。 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在这一瞬间,他所有的理智、冷静、自持、从容全部被撕碎散落一地,只剩下疯狂的愤怒与嫉妒,身上的每一寸血液仿佛都在叫嚣着,要毁了许冰,毁了这一切。 “谢先生,您究竟有什么事?”许冰的声音仿佛响在很遥远的地方。 谢承礼徐徐收回视线,看向他。 许冰继续说:“没什么事,我关门……” 许冰的话并没有说完,谢承礼的拳头便砸了下来。 许冰一个不察,人狼狈地倒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谢承礼以一个居高临下的角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只有眼睛是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而后他弯下腰,像是抓起一件东西一般抓住许冰的衣领,神情死寂地俯视着他,再次举起拳头,用力砸下。 “谢承礼!”尤枝猛地反应过来,厉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都变了调。 谢承礼的手僵在半空,漆黑的双眼勉强恢复了点神志,他看了眼许冰,扔开他,站起身走到尤枝跟前,抓过她的手腕:“跟我……” 话因为尤枝避开他的动作停住了。 谢承礼的目光有瞬间的茫然,低头看了眼她飞快躲避自己的手:“尤枝?” 尤枝看了他一眼,随后俯身吃力地将许冰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许冰本来生病的身子挨了拳头后,人更加虚弱,唇角出了血,脸颊顷刻红肿起来,他微微摇头:“没事。” 谢承礼迷茫地看着尤枝搀扶着许冰的身影,瞳仁再次变得漆黑,他歪了下头,突然扯起一抹笑:“尤枝,你选他?” 尤枝抿紧了唇,没有说话,扶着许冰就要回到床上。 眼前却多了一双皮鞋,谢承礼拦住了她的去路,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恶劣:“他算什么东西,你选他?” 尤枝抬头盯着他的眼睛,许久安静地说:“我男朋友,行不行?” 谢承礼怔住,僵在原处一动不动。 尤枝搀着许冰绕过了他走到床边,轻轻碰触了下他的脸颊,低声说:“肿了,一会儿我去找酒店前台拿些冰块上来。” 许冰点点头,对她安慰地笑:“好。” 于是尤枝回了他一抹笑,而后她站起身,没有看谢承礼,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了出去。 谢承礼望着她的背影,薄唇动了下,良久跟上前,跟在她身后走进电梯。 尤枝仿佛没有看见他,按下一楼便盯着楼层数,看着楼层一层层下降,直到电梯门打开,她走了出去。 谢承礼静静走在她身后米的地方,看着她拢着睡衣找到前台说明了来意,看着前台很快联系了工作人员送来了一盒冰和冰袋,看着尤枝如平常一样对前台感谢地笑笑,拿着冰块返回电梯。 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