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尤枝前一天因为电脑的事很晚才睡,第一天一早难得起得晚了些。 伸了个懒腰,尤枝光着脚走出卧室,心中想着一会儿只能简单吃两片面包充当早餐了。 下秒,厨房传来清晰的动静。 尤枝脚步一顿,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看向沙发。 薄被已经整理整齐,放在一角。 “早。”厨房里,谢承礼的嗓音低哑,听起来心情很好。 尤枝转身看去,谢承礼穿着白色衬衣站在厨房,身后是晨光熹微,眼前是朦胧的雾气,袖口微微挽起,正笑看着她:“我看家里还剩几个土豆,就熬了粥,做了土豆饼。” 尤枝心脏微滞,下秒猛地察觉到自己只穿着睡裙、还光着脚,慌忙“嗯”了一声,转身便朝卧室走。 谢承礼望着她匆忙的背影,唇角弯起。 他刚刚有意将这里说成了“家”,而她或许是没有注意,没有反驳。 尤枝再出来,谢承礼已经将早餐放在了餐桌上,神情如常。 明明一人以前最亲密的事情都发生过许多遍,可尤枝却还是觉得格外不自在,抿了抿唇没有先开口。 “过几天我可能要去一趟巴黎,和维拉的总执行官商讨深度合作的事。”谢承礼将碗筷放在她面前,习惯地说起自己的行程,“大概要四五天才能回来。” 尤枝低应了一声,下意识回了一句:“下周台庆,我也要去锦市总部那边参加庆典活动,可能要待上两三天。” 说完便察觉到一阵沉默。 尤枝困惑地抬头,谢承礼正唇角微勾地看着她。 尤枝不解地问:“怎么?” 谢承礼摇摇头,心情明显更好了。 这是自从一人交往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对他提到自己的行程。 就像……她还爱他的时候一样。 * 谢承礼是在五天后到的巴黎。 和维拉的总执行官谈得很是愉快,只是还有一些技术上的细节需要彼此沟通,却也不急于这一天。 当天晚上,对方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晚宴,谢承礼欣然前往。 晚宴上,资本名流齐聚,谢承礼仍是最瞩目的那个,举手投足仿佛都自带着贵雅的光环,流利的法语与前来敬酒的宾客寒暄着,眉眼从容却疏冷。 只有闲暇看手机的时候,谢承礼周身的冷漠像是顷刻消散,眼底漾着淡淡的柔光。 省台台庆在明天,尤枝今天的飞机,预计要在锦市待四五天。 上飞机前,谢承礼说她到时告诉他一声,下飞机后,她真的给他发了消息,说她已经到锦市了。 谢承礼很快回复:【等我回去,直接去锦市接你。】 尤枝大概还没看见,并没有回复。 谢承礼将手机收起,刚从侍者手中拿过一杯香槟,身后有人唤他:“谢先生?” 谢承礼转身看去,是维拉的中华区负责人吴长青和他的女伴。 一人曾经在锦市见过面,这起合作案最初是一人签署的,这次来维拉总部谈判的人里也有他。 吴长青和身边的女伴说了些什么,女伴柔婉地笑了下,点点头吻了下他的脸颊走开了。 “吴先生。”谢承礼礼貌颔首。 “让谢先生见笑了,刚刚那位是我的发妻,”吴长青不好意思地走上前,已近四十的人露出近乎害羞的表情,“她一直想来巴黎,我又一直很忙,趁着这次公干,带她出来逛逛。” 谢承礼点点头,又寒暄了几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一人在锦思总部洽谈合作的时候,吴长青接到过他妻子的一通电话,当时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甚至还说:夫妻久了,什么都淡了,牵手都像是左右牵右手。 像极了尤枝如今对他的态度。 淡淡的,仿佛他的一切对她都不再有吸引力。 然而他对她却不是,他仍贪恋着她的一切。 谢承礼看向吴长青,果然比起之前他眼中的疲倦,这次他显然红光满面了不少。 “……谢先生?”吴长青疑惑地看着谢承礼。 谢承礼回过神来,喝了口香槟,平静地微笑:“吴先生和夫人真恩爱,让人羡慕。” 提到另一半,吴长青显然来了兴致:“夫妻关系毕竟也需要经营的。” 谢承礼沉吟片刻,眉梢微抬:“嗯?” 吴长青没想到谢承礼会对夫妻关系感兴趣,一时有些诧异,随后又想起自己听说过的传闻,说锦思的那位谢先生险些将张诚打废,是因为一个女人。 如今见他一向漠然的眉眼罕见地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心中突然觉得那个传闻也许是真的。 “谢先生,”吴长青揣摩着他的心思,谨慎措辞,“有些时候,另一半可能也需要一些诱惑和冲动。” 谢承礼身躯微滞,停顿了几秒钟,对吴长青点了点头,起身朝宴厅外走去。 古雅而动人的巴黎夜景像一幅画卷在眼前铺展开来,谢承礼看了许久,拿出手机拍了下来,发送给尤枝的瞬间,刚刚吴长青的话又钻了出来。 其实,他和尤枝也有过冲动的时候,也发生过许许多多“冲动”的画面。 他们在格泰、在她锦市的出租屋中,曾经一起度过许许多多个夜晚,无比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