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押送姑娘们的队伍继续出发,一共五辆马车,每一辆马车都被棕榈垫裹得密不透风。
他们要穿过溢水山到达连山山脉,继而进入冷泉池。山间已经踏出一条可以走车马的隐秘的道路。
孟葵和乐翊原本拉开一段距离跟在队伍后面,但孟葵总是担心被人发现,走走停停,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直接去冷泉。”乐翊最终决定,既然目的地是一样,且他们目前无法靠近这个车队,不如直接赶往等候。
“也行,到了之后找时机把这群姑娘放走。”孟葵同意,她双腿一夹,打马向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行进了三天,两人在山间风餐露宿。
孟葵顺道还挖了一捧野菜,煮成了小糊糊,乐翊倒是吧唧吧唧吃得很香。
终于抵达了连水山脉,一切变得熟悉起来。
乐翊带她行走的路径也变得七拐八拐,终于到达目的地附近,两人将马藏在一处洞穴深处再继续前进。
孟葵疑惑:“没人啊,还有一段很远的路程。”
“都在暗处,随我来。”乐翊捞起孟葵的腰身扛在肩头,纵身跃到一棵百年老树上,一切脚下美景尽收眼底,但孟葵也看清藏在树后的士兵和一些粗制滥造的暗器机关。
这里不让任何人靠近。
“西南、东北方向有两个人。”乐翊说,“往冷泉池方向的驻守还有更多,看样子是腾卓的禁卫,我预计这里的守军应该有三四十人。”
“哦。”孟葵兴致缺缺,“这不是显然易见的吗,这种宝贵地方当然有人驻守。”
“我还以为你有其他想法。”乐翊话中有话。
孟葵依旧被扛着,赖死赖活的动了动手臂:“那是你的想法,你多留意。”
两人谁都没有把话说全。
乐翊挑眉,在孟葵身边他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在两人到达冷泉池的当晚,车队也到了。
姑娘手脚带着镣铐,双目无神,如同游魂般被士兵带着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高处凝视着白白净净的姑娘们:“这次人不多啊!”
压队的也是个羌家人:“哎呦羌桡哥欸,这事儿没法说了,现在哪里能找到那么多小姑娘啊!很多都是我们买来的,能有就不错了。原本寨子里还有四五个,后来被人一闹就出事了,好几个姑娘被人浑水摸鱼的带走了……气得寨主哦!”
“怎么回事,寨子里发生什么了,他们那帮人能掀起什么风浪?”羌桡问。
他是这这处冷泉的总管,名叫羌桡,也是羌莫望之下接触冷泉池最多的人。如果不是羌莫望,他才是那个原本定的大祭司。羌桡在羌家的威望很高,更不是寨中那些装腔作势的羌恶等人能比的。
虽然冷泉总管是一个重要的职位,但他仍然心有怨言,他看不上寨中那些莽子,也瞧不上羌莫望,说话自然就横了些。
羌家小弟为难地说:“您可不知道,来了两男一女救了一个‘瓮’,按理说上擂台斗蛊便成了,谁知道羌恶竟然没斗过,直接死在台上了。寨主因为这事儿气得睡不着觉,派人去找那女人的行踪,却根本找不见了!你说这会用蛊的咱们都数得上号,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胆子这么大?要是被我发现恨不得扒皮抽筋!”
一想到他的羌恶哥被那女人杀死了,他就恨得牙痒痒:“我原本帮忙收敛恶哥,手一碰他的身体就疼,现在还烂着呢。要是我在发现这个娘们,一定会弄死她!”
羌桡讥诮:“那你们就是被一个丫头片子杀的屁都不剩?行了,时辰快到了,把人给我运进去,若是我发现了这个女人,绝对饶不了她。”
羌家小弟接连点头。
从冷泉池附近人员的着装来看,孟葵分出了两个派系,一个是以羌桡为首的羌家人,另一个是负责安保工作的士兵。
姑娘们进入洞口,但士兵只守在门口等到羌桡的命令。
“你想做什么?”乐翊问。
“救人。”孟葵凝眉,“先摸摸情况,总不能让人真死在自己眼前。”
他们路上没有打草惊蛇就是为了一网打尽,否则就算营救了这批姑娘,也有下一批。
孟葵指了指没有路的树丛:“绕到冷泉池上,咱俩跳下去。”
毕竟冷泉池部分是个镂空的谷底。
“你能跳?”乐翊问。
“你能飞,抱紧我啊!占便宜的时候撒手不放,现在装聋作哑了?”她笑道,自觉地跳到乐翊身上,又说道,“幸好当时没人折断你的腰,要不然都不好用了,快走快走。”
乐翊嘴角牵起,腾空飞跃,衣袖乍起。
他如同潜藏在深山中的猛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便从一处掠到了另一处密林之中。
穿过高低起伏的树丛和陡峭的悬崖峭壁,终于找到了冷泉池上空的洞穴。池水犹如一面巨大的铜镜,倒映着牛乳般的月光。
那群姑娘面容呆滞走到一小泉池水旁边,即使被控制,但当她们在看见池中泡发的白色尸体时,瞳孔仍然微微颤抖,发出有气无力的尖叫,如同被掐住脖颈的小兔子。
羌桡说道:“不要想着跑,你们能成为王上的参是你们的荣幸,是这辈子都修不完的福分。”
女孩们害怕的瑟瑟发抖,但毫无反抗的能力:“我想回家,求求您放我回家吧……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您,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想回家……”
“行行好吧,我也想回家……”
“放过我们吧,给您磕头了……”
这些女孩有的是被掳走的,有的是被家人卖的。
羌桡早就听惯了这幅求饶,不耐烦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