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孟葵带入到年纪轻轻离家出走的孟雅身上。
孟葵低着头好似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能破坏自己与乐翊的盟友关系,因而故作娇羞说道:“因为我们情投意合。”
婆婆回头看他:“算了,你先睡吧。”
“好。”
吹灭烛火,屋内黑暗。
孟葵躺在上,那药膏吞下去后舒服了不少,蓝兔兔乖巧的躺在桌上吸收着天地露水灵气也安然入睡。
婆婆关门,乐翊和花姑同步迎上去问道:“如何?”
婆婆说:“她会没事的。”
她目光如同鹰隼,明亮的眸子审视着男人,说道:“我对你很不满意。”
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宫一刀倏然瞪大眼睛,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对他的主子不满意的!乐翊做什么都全力做到最好,义不容辞,年纪轻轻战功赫赫,就算被俘也不会任人宰割,一直潜心谋划,怎么这个老奶奶刚见面就轻飘飘全盘否定了?
宫一刀上前正要说话,被乐翊一个眼神甩回去,不敢动了。
“晚辈倾听教诲。”乐翊拱手一礼。
老婆婆轻笑一声:“既然是她的夫君就不应该让她以身犯险,如果不是来我这里,她只能活到这个月底。她体内的蛊和药成为四种交织不同的力量,长期以往落下的毛病和草药相互抵抗,造成了她现在奄奄一息,你说这些都和你没关系吗?”
宫一刀跳脚,他主子和孟葵才认识了多久,这也怨不得殿下啊!
乐翊垂眸:“是我的错。”
宫一刀:……老大你怎么就认了啊!
等等,刚才这个婆婆说什么,什么夫君?
老婆婆说:“她是我们孟家的人,你若是无法照顾她就留她在这。”
乐翊没说话。
婆婆有些不耐烦的指着不远处的屋子:“那边是你们的屋子,卯时一刻相见。”
乐翊看向屋内,想要问孟葵的情况,婆婆说:“她已经睡下了,你不要去打扰她。”
乐翊只得再次道谢。
***
孟葵安稳地睡了好觉,但乐翊却一夜未眠。
溢水湖上繁星点点,平静的湖面如同一面折射天空的镜子。
天还未亮,他和宫一刀已经穿戴整齐出现在昨天约定好的地点。小花园睡着的蛊虫扑棱棱飞走,几只蝴蝶花园落在中间的空空如也的干涸池子边缘,如同绽放的野花。
老婆婆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推开一小木屋的门,里面大大小小摆放着三个木盆:“去溢水湖里打水,将水漫过这个池子,你们需要在卯时三刻前完成。”
那盆的尺寸几乎和常见洗漱用的大小差不多,要是灌满池子怎么说也需要一百盆,也许还要更多!
宫一刀不解。
他们只有两刻的时间。
这里距离溢水湖有一百多尺,但来来回回时间也并不够用。
而且,总感觉婆婆是在针对我们啊!
没道理啊,为什么啊!
宫一刀大脑飞速运转,忽然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婆婆昨晚说过乐翊是孟葵的夫君,难道是在考量女婿?
嗯……孙婿?
婆婆说:“去吧,自己有眼睛有手,耽误了治疗我也救不了。”
“好。”乐翊应下,末了,他又问了一句:“一会让孟葵要用?”
婆婆又哼一声,转头进入孟葵的房间了。
宫一刀愁眉苦脸:“老大,怎么办?”
“灌水又不难,拿好,走了。”乐翊从昨晚到今早都没见到孟葵,心里好似觉得空了一块,她的体温和身上百合干花的味道早已经在空气中消弭,好似什么都抓不住。
这位婆婆应该是孟葵未曾见面的亲人,但他不理解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敌意。
而且,夫君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应下了,但也并未觉得奇怪。
宫一刀哀叹一声,冲向湖泊,化成一道虚影:“老大跟上了!别发愣,时间不够用啊!”
看起来干劲十足。
两刻钟,数次往返。
跑得快水就会洒出来,跑得慢时间不够,宫一刀和乐翊在来回了十几次后找到了合适的速度。
孟葵早早就醒了,推开窗户的小缝隙望着这两位来回奔走的人:“婆婆,你折腾他们什么呢?”
“我并未折腾,倒是你一直在折腾自己,我先不问你那只蓝色蛊虫的事,你体内为何有蛭?”婆婆问。
蛭,即是深入骨血的蛊虫形成的伤疤,即使蛊毒已清,但痕迹仍然在。
“啊?”孟葵不明白,她并未发现。
婆婆掐着孟葵的胳膊,翻来覆去的看了两眼:“你善用蛊,但却不没有发现蛭?这蛭应该有十数年的时间了,你骨头里都有黑色的痕迹,但蛊毒的侵蚀是断断续续的,是你频繁中毒后又将毒清了出去?”
孟葵敛着眉眼,这应该是莲儿数次下蛊造成的。原主并不会用蛊,但不应该知道自己身中蛊毒,偌大的公主府内遍布眼线,要说清蛊,只能是自己之前猜测的那个人。
滕钰用蛊,对她又十分关心。
每个月固定有人对原主下蛊,然后滕钰又会招来各种借口清出。
孟葵叹了口气:“是有人帮我,之前我并不知道。”
“要不是有人帮你,你现在应该病入膏肓了,长年累月你自己是清不出来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复杂的瓮,用了十几年将你做成了一个活体瓮。”婆婆擦掉孟葵额头上的汗珠,“